男人回到座位,端起茶案上的茶杯,刚喝下一口,霍日华就到了。
见到他,霍日华一点也不例外,淡定地道:“普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普斯是男人的姓,他全名叫普斯’梅格尼。母亲是t国人,父亲是zy国混血。因为父亲也是混血人,他就混得更宽了,这名字也起得长。其实也有中文名,但他不常用。
因为普斯在t国是大姓,他又从小在t国长大,所以就一直叫这个名字。
梅格尼是普斯家族一族之主,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当地人都只叫他的姓。在海城可不,海城的人是因为嫌他名字长,为了省事,才只叫姓的,跟尊重无关。
普斯跟霍日华年纪差不多,霍日华却已经两鬓斑白,满头银发。而普斯,精神烁烁,脸上皱纹都没几条,比霍日华要年轻许多。
可见这些年在海城虽然落魄了,日子却是照样过得很滋润的。
“霍兄,好久不见啊!”普斯是笑面虎,杀了人,放了火,还能跟对方谈笑风生。
他眉尾有几根须特别长,笑的时候,看着还有几分慈相,但要以为他是个好人,那就大错特错。他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霍日华跟他打交道多年,深知其性,所以说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戒备:“普斯,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我小女劫来,究竟所为何事?”
普斯呵呵笑了两声,放下手里的茶杯,走了下来:“霍兄别急嘛,三小姐长得这么好看,我这个当伯伯的留她
来住两天,怎么了,好歹你我两家曾经也是世交。”
霍日华厌极了他这幅嘴脸,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红的,什么世交,世代交恶还差不多。但为了女儿,他尽量耐着性子:“普斯,你曾经在江湖上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说话就不要拐弯抹脚的了。我人都来了,就也没想过活着出去。所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曾经?”普斯低笑,背着手,围着霍日华转了一圈,“曾经这两个字着实是个讽刺,你这是在暗示我,我曾经输给了你,我们普斯家族不再是以前高高在上的四大家族了,它被你打下神坛,狠狠踩在脚下,是吗?”
霍日华拧眉,他完全不是这意思。
但他明白,普斯有意歪曲,是在找一个宣泄口,当年的事,他一直怀恨在心,没有放下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小女是无辜的,还请你不要为难她,把她给放了。”
“放了?”这不笑话吗,千辛万苦抓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了。普斯道,“当年你把君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因为夸了句她漂亮,你当众侮辱,害我在海城好久都抬不起头来。这事你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呢!
海城一年一度的慈善晚会,由商会的会长亲自举行。各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这种场合,女伴自是也少了的。君茹那时生下霍胤礼不久,身材还在恢复起,遂特地选一袭黑色的长裙,低调得不行,可
因为她的美貌,一进场,还是瞬间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好多男人都投来惊艳的目光,但又惧于霍日华的权势,规规矩矩地眼睛都不敢多瞟一下。只有普斯和加德旺两个人端着酒杯,如狼似虎地一直在君茹身上打转,目光肆无忌惮,说话也露骨。
霍日华是先给了警告的,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想闹得太难堪,砸了会长的场子,自己也会弄得尴尬不是。
但普斯就是抓住他这点,得寸进尺,话越说越浑。霍日华哪里忍得了,抄起服务员托盘里的一杯酒,直接泌了过去。
普斯那张脸,当即就绿了。
杯子往地上一扔,就要跟霍日华开干。霍日华正儿八经的武术出身,对会他这个半调子,还不是小菜一碟,几个来回,就把普斯给制住了,扣着他手,痛得他呜吱乱叫。
当时,那么多人围观,又有媒体在,脸委实丢得有点大。
即便后来花钱,把这事压下来,没爆出去,可在圈子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大家背地里笑话他好久,还有几个胆大的,当面调侃。
弄得普斯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太敢出门。
他也因此更加怀恨在心,时常派人,跟踪君茹,想等着她落单时,把人弄进家来,好好享受一番,打一打霍日华的脸。可霍日华早有预料似的,保镖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好不容易歹着一个机会了,还叫君茹给踢了命根子。
这些都是后话。
总之,慈善晚会那晚,普斯可不是像他说的,仅仅夸了句君
茹漂亮,而是当场开车调戏,那般目中无人,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罢了,君茹我没上成,她女儿也是一样的。”普斯道,“左右这岛上还缺个压寨夫人,就让她顶了吧……”
话没说完,一个拳头就呼了过去。
普斯猝不及防,脸被打偏,身子也向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