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僵尸一样,蹦到门前,拭图用身体直接撞开那道门自救。
其实窗户看起来更脆弱一些,窗框也是用竹子嵌出来的,土泥砖被雨水冲刷,被虫子啃咬,窗底都露了出来,好像随便一推就能推倒。可惜,它太高了,就算宋婵站直了,用头顶去够也未够得着。
唯一的出路就是这道门。
刀仔走的进候,外面落了锁。竹门有缝隙,常年风吹日晒,那缝隙很大,足够能看到外面的锁就是老式的铁疙瘩,拴子和铁扣,加上那把锁,都是五六十年代最简单的款式,每撞一次,发出哐哐响。
每撞一次,墙上的泥灰就在她肩膀落满一层。
宋婵一开始还担心这墙不结实,万一再用力撞几下,墙倒了把她压着。所以每撞一次都要观察一下,才敢接着撞第二次。等到火势蔓延到她脚边,烧着她的衣服时,她已经完全顾不了这么多了。
她甚至在心里祈祷,这门这墙能再不堪一击该多好。
就算被压死,也比活活烧死强。
空气的炙热,烤得她快透不过气。泥墙虽比不起城市里的红砖结实,可也是密不透风的。好在这竹门还有点空气从外面进来,不至于
缺痒。
但很快,宋婵就发现它的弊端。
泥墙不透风,不易燃,可竹门刚好相反,边边角角很快就被火海一点点吞噬。像蚕吃桑一样,虽然速度慢,但保留的面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
这还得归功于长在门板上的青苔。
可能是因为之前下过几场大雨,山里又常年不见阳光,这青苔厚重潮湿,所以火起得比较慢。
可这窒内的火势太大,温度太高,原本深绿的青苔很快就被烘干烘透变成浅色,粘附在门板上的小火眼看着就要变成大火。
宋婵嘴巴被封住,这跌打损伤膏的药效也在扩散,又辣又烧,这股温度堪称死亡级别了,弄得她嘴里火辣辣的,仿佛有人在她口腔也点了把火,连同整个脑袋都热的嗡嗡的像是在放鞭炮。
再加上她后背那片已经烧起来的衣角所带来的灼痛感,杀人不过点头地,宋婵觉得这样的死法也太受罪了。
它是让自己眼睁睁地看着生命的特征从体内一点点的流失,直至死亡。
就在宋婵恐惧着,害怕着,惊慌失措的时候,门外边远远的,模糊的,传来几道嘈杂的声音。
说什么,听不真切,但感觉应该是来救她的。
不像是刀仔那对父女去而复返。
“噼啪。”
门板上的竹节又发出一声爆炸响,火星子溅到她的脸上,她下意识闭上眼睛,防止火星子喷到眼里。然,这一闭,她就没有力气再睁开,身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