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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墨寒那双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困惑,他这么对宋婵不是一天两天了,何时见白九棠求过情?还求得这么真挚,诚恳?
这太反常了!
他直觉这里面有事,但一时又想不到白九棠瞒着他的事到底是什么,所以什么也没说,走了。
苏陌白认真起来,心比萧墨寒只细不粗。
一掌拍在白九棠的肩膀,问道:“到底怎么了?宋婵别是生了什么不好的病吧?”
白九棠不想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太过沉重,早晚他也会守不住,因为宋婵会死,癌症这个东西,又不是见不得光,暴露在大家的视野下和不暴露它照样猖狂。
何况苏陌白不是别人,宋婵只说不要告诉萧墨塞,又没说所有第三者都不需要知情。
他淡淡开口,答道:“癌,中期。”
“癌?”苏陌白眉头拧成一股麻绳,和他一样,觉得这个字眼又突然又荒诞,像个用来做恶作剧的笑话。
白九棠转身,平静直白地重复:“嗯,癌。只剩不到两年的寿命了。”
苏
陌白愣住,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刀也不能治么?”
“也许可以,但她拒绝治疗。”
苏陌白叹了口气,明俊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悲悯之色。
“老白,那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她的么?”
至于具体帮什么,他也想不到,就是觉得宋婵不该就这么死去。
白九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什么都没说,走了,走的是萧墨寒另一个方向。
病房中。宋婵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惨白的脸,凸起的颧骨,深陷的眼窝,骨瘦如柴的胳膊,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
瘦得有点刺眼,瘦得令萧墨寒多看一眼,就不恨得拿一圈猪肉给她填进去,把她形容枯槁的身子撑起来,回到当初那个在校园中跑起步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带着婴儿肥的宋婵。
他拿起手机拨通何司机的电话:“嗯,是我。什么时候回来?”
何司机答:“还有个把礼拜。少爷是有什么急事么?”
“没。”萧墨寒摁断,立马又打给秦歌,命他去清湘楼打包两份营养汤送到医院来,一份长肉,一份养血气。
那头的秦歌不敢耽误,立马收拾桌上的文件,走出办公室。
清湘楼是帝都名店,上那儿吃饭的人,络绎不绝,每天人满为患。他去过两次,一次排队俩小时,一次排三小时。这个时候又值饭点,秦歌一边用手机跟清湘楼那边预约,希望能排个好位置,一边埋怨老板真会折腾人,要喝汤就喝汤,还非得喝清湘楼的汤,怎么,排队买的汤喝到嘴里特别香些?
萧墨寒在挂了秦歌的电话后,又接了几通国外来电,都是工作上的事,连带的还有几封邮件。他本来不想理的,但他是个工作狂啊,工作是他的全部,不是吗?
他习惯用工作麻痹自己,无论何时都一样。
等处理完这些公务,一晃,九点了。
抬头看向窗外,星光和灯光,交织成一片。先前的暴雨,
来得突然,走得更是仓促。除了空气中遗留着一层薄薄的水气被风吹到脸上,眼下这座城市,与白天并无异样。
他走到床前,宋婵还睡着,脸上没有因为这一觉睡得沉而恢复丝毫血润,唯一的亮色还是她脖子上那残留的牙印,上了药,仍是红红的,周围还是有点肿,但比起刚送来的时候,好多了。
萧墨寒忍不住伸手去摸那整齐的印子,淡漠的眸子流光微转,不知是心疼还是不忍,总之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你想干什么?”宋婵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没有小青,没有母亲,她在一片荒芜中行走,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强烈的孤独感让她窒息。然后走着走着就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萧墨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的脖子上,原来窒息感是这么来的。
她扯唇:“想掐死我,尽管动手。”
说完便闭上眼睛,雪白的唇和她的脸一样,刻着淡漠疏离,灰败死寂。
萧墨寒忽地就怒了,然后偏在颈边的五指就移到前面,扼住了她的喉咙:“你以为我不敢?”
就抓住他再怎么弄,也不会把她弄死,所以就一再的违背他的命令,挑战他的耐性?
“你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小青的骨灰你都没放过,你会放过我么?”宋婵睫毛微颤,泪悬于眶,“要动手就快点儿,反正我活着也生不如死。”
“别开口闭口就提死,你以为你死了,我们之间就一笔勾消了么?做梦!”萧墨寒五指发了力,“把眼睛睁开!”
不睁!
宋婵眉心一紧,闭得越紧了。
萧墨寒虎口一收,宋婵那没血色的脸立马变成猪肝色,潮红暴涨,哪怕咳嗽了,也不动半分。
秦歌正好提着汤进来,这次排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