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水煮鱼酸汤鱼关键在于片鱼的刀工,得薄可透指,热油一烫就熟,肉质才香嫩鲜美,入口即化。
刘公公的刀工自然没有问题,鱼肉片下来,码好腌上,剩下的鱼头鱼骨吊了一锅鲜汤,做酸汤鱼的底汤。
惜宁进了厨房,刘公公和两个打下手的小太监赶紧起身问安,惜宁笑着摆手道:“你们忙,不用管我。”
她揭开锅看了眼,那鱼汤奶白奶白的,鲜香扑鼻,实在诱人。
惜宁吩咐道:
“一会单给十四爷和我那院里做一份,别放太多辣椒,豆芽酸笋多放些,再给宁格格那儿送一份,她的不要加辣椒,主食就配米饭吧,饼子也来一份。”
十四爷是典型的北方人口味,更喜欢吃面食,但是对于惜宁来说,酸汤鱼必须就米饭啊!
宁格格吃素,惜宁又让刘公公另外做了一份鱼汤豆腐白菜和几样素菜去。
她不赞成吃全素,对身体不好,会缺少蛋白质和必要矿物质,不过交浅最忌言深,惜宁也不过庄浅浅劝了宁格格几句便罢了。
反正酸汤鱼也送一份过去,吃不吃就在于她自己了。
剩下的惜宁就让刘公公和刘喜他们自便,只叮嘱一句:
“留两条鲜活的,明天早上现杀了,做鱼片粥喝。”
刘公公连连应是,低头弯腰地把惜宁送出去,只说姑娘瞧好吧,一定做得让您和主子爷满意。
他们这些下人跟着尝鲜了,这密云野生鱼,每回往京城里送,十四爷府上都分不到几条,不受待见的那几位阿哥爷更是连腥味都闻不着。
也是赶巧了,这回歇在了密云,姑娘又有心,要了两桶鱼回来。
十四爷从净房出来,散着头发,惜宁让她们把晚膳摆在院子里,也不用人服侍,两人对坐着,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把一盆酸菜鱼吃的精光。
十四爷果然还是更爱面食,用那酸汤泡着面饼子,美美地吃了一大碗。
惜宁说这个吃法像羊肉泡馍,十四爷愣了一下,羊肉泡馍?爷怎么没吃过?
惜宁也楞了,得,又说漏嘴了。
可怜的外祖父又被拉出来营业:
“嗨,小时候听外祖父说过,是西北的吃法,就是把烤馍撕碎了,放在羊肉汤里,撒上香菜,葱姜蒜沫,那烤馍吸了羊肉汤,味道极好的。不过我也没吃过,只是想着馋。”
说着惜宁故意吸溜了一下口水,把十四爷逗乐了,夹了一块面饼塞她嘴里,哄她说:
“这个一样好吃。”
惜宁嘴巴被塞满了,心想,当然好吃了,酸汤鱼耶,开个饭店,保管挣疯了。
吃饱了,惜宁就被十四爷拐到炕上,做运动去了。
美其名曰,助消化。
消化这个词也是惜宁嘴瓢了说出来的,这时候人不说消化,说克化。
十四爷疑惑,惜宁就打哈哈说,是南边说法,大概是方言,小时候听外祖母说的。
也不能总让外祖父营业,外祖母也分担分担。
吃得香,运动得爽,睡得美,第二日早上,喝过香喷喷的鱼片粥,一行人精神抖擞地继续上路。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惜宁发现皇上他老人家是真的会享受,这不就是组团游山玩水吗?
还是大型旅游团。
惜宁跟着十四爷游山玩水好不惬意,京城里,杨格格也没闲着。
她可能耐了,送信给外祖母,就是王尚书夫人,求她到十四爷府上来做客。
也不知杨格格在外祖母面前都哭诉了些什么,王夫人从云霞居出来,就去求见福晋。
这一个是十四爷福晋,一个是尚书夫人,论身份,自然是完颜氏尊贵,但论实权,她就比不过王夫人了。
“说起来杨格格小时候在我们府里长大的,她外祖父一直惦记着,这回十四爷去了蒙古,老身就想求个恩典,接她回去住几日,也圆了她外祖父惦念之情。”
王夫人语气诚恳,福晋犹豫了一小会儿,就答应了。
杨格格回了王家第三日,就悄悄去求见八爷。
她小时候在王家住过几年,与八爷没少见面,私下里早就芳心暗许 。
一心一意等到了年纪,就去八爷身边伺候。
哪想到阴差阳错,成了十四爷的格格?
她心灰意冷,最终被父亲说服,打起精神来,想在十四爷府里做出一番成就。
哪想到十四爷竟是这般不解风情?
满腔委屈与无措,杨格格忍不住了,让梅影私下里去约八爷相见 。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真红杏出墙?她倒没那个胆子。
就是在十四爷这里受了委屈与冷落,生出万般悔意,格外想见见八爷,求个指引八爷前年被皇上申斥,褫夺贝勒封号后,很是消沉了一阵子。
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