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娘(1 / 3)

不二臣 临叶沉沙 2030 字 2023-07-31

王珩将婚书妥帖地折好,颇为傲娇:“谁跟他比这个。”

华阳也不揭穿他,反而赖在他身上,熟悉的青竹香混着佳酿的酒香,被他皮肤的温度蒸得微醺。她胆子也大起来,纤细的手指探入领口。

“这是在将军府!”王珩轻轻斥责。

华阳当然知道这是在将军府,前厅还有许多的命妇、重臣在参加宴会。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

华阳恶劣地笑了。离开长安后她便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做中规中矩的公主。什么端庄、持重、贤良、淑慎,于她何干?她只觉得刺激。

温热的唇贴着他滚烫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她低声蛊惑:“妾与郎君今日缔结婚书,难道不能有洞房花烛?”

王珩想把她薅下来:“莫要胡闹!”

酒意上头,王珩越抗拒,华阳越是兴起,逗猫儿似的撩拨他。眼瞧着他眼尾再次染上薄红,华阳眸中促狭更深:“无事,方才我已经吩咐俊娘,本宫不胜酒力,在客房小憩。六郎可要为我侍寝?”

遥遥丝竹之声隔着一道墙传来,似乎还能听见外头宾客高声攀谈。

华阳却如同一只精魅吊在他脖子上,见他似有动摇之意,便快马加鞭,拉着他的下巴吻上去。

“今日宴上杯中佳酿,乃是会稽的女儿红。你说过,那是女儿出嫁的时候该喝的酒……”

王珩不是佛子,更何况他在她面前从来没什么自制力。

他的理智溃散了,抬手阖上窗,之后抱起华阳往内室走去。

客房内室的布置简洁到简陋,华阳是整个房间里最精致的存在。她肩膀上的披帛落了下来,懒散地搭在榻上,王珩欺身上去,膝盖压住了她的裙裾。

华阳并不恼,顺势松开了胸口的衣带,襦裙便也一寸一寸地滑了下去。

今日参宴,她连锁骨上都点了花钿,此刻如同上林牡丹,绽放在她莹白的皮肤上。

王珩的吻熨帖上去,华阳的手便抱住了他的肩膀。

在他的怀中,小小一方天地,却是她此生最安心的所在。

细细密密的吻如同雨点一般,安抚着她躁动的灵魂。指尖,王珩微凉的皮肤渐渐变得滚烫。

华阳闭眼享受着两人之间浮动的暗香,头上整齐的云鬓终于绷不住,顺着一侧歪斜下去,堆落在肩头。

王珩抬手,温柔地将那些碍事的钗环一样样卸下来,然后扶着华阳的后脑,将她放下去。

两人已经磨合了一段时间,是以非常顺利。

直到外间的宴乐声渐渐停歇,华阳才从王珩的怀抱中挣出来。

时候已经不早了。

她下榻捡起地上的外裳和披帛往身上套。

王珩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她披散着头发急切地穿衣,突然觉得有些可爱:“现下知道来不及了?”

华阳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髻:“呵,也不知是谁,方才硬是多来了一局!”

王珩起身,走到镜前帮她戴钗环:“又不知是谁,偏要在此地?”

华阳白了镜子里的王珩一眼,拿起一支绢花来:“咦,这个刚才是插哪里的?”

王珩伸手接过,将绢花簪在了她的鬓间:“这儿呢。”

华阳道:“那就好,南安那个小姑娘鬼精鬼精,可不能叫她看出些什么!”

自从南安公主住进了章华台,华阳就再没有夜间召见过王珩了。

王珩将其他钗环依次按原样插了回去,最后剩下的便是一对白玉耳珰。

其实今日华阳的整体妆容都是偏秾丽富贵的。这副白玉耳珰稍显单薄,与她今日的妆发并不搭配。

他笑着将那耳珰为她戴上,华阳摸了摸耳尖,转过头来:“你这副耳珰没有来历么?”

其实多年之前她就有猜测,这副耳珰虽算不上顶级的华贵,可在王珩心里,一定是有不同寻常的意义的。

“我父亲是嫡幼子。我阿娘与他青梅竹马,他送了这副耳珰定情。只是大伯去世后,我父亲承嗣,不可能娶一个种瓜女为宗妇,这副耳珰便成了唯一的聘礼。离开琅琊前,阿娘嘱咐,将它赠与爱人。”他垂着眼,“刚到长安的时候,我以为,我将来娶妻,大概不会是自己心悦之人。这副耳珰给谁都无所谓。不成想到了你的手中。”

华阳看着镜中的女子,那副耳珰衬得耳垂饱满如同夏日的水蜜桃:“兜兜转转,如今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妻子了。”

回章华台后,华阳依旧兴致盎然,郭俊娘向她汇报席间听到的晋王妃所言,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非得许娴儿咳嗽一声提点,她才回过神来,“……你方才说的什么?”

许娴儿恨铁不成钢地提醒:“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华阳敛容正色:“啊,南安公主如此说?”

郭俊娘点点头。她没读过几天书,不是很能理解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