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首当其冲的!”
他们逆着人群往东宫走,忽然一个身材瘦长的小黄门从出宫的队伍里钻了出来,拔腿往内宫跑,王珩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范润也发觉了,他立刻上前抓住了她,那小黄门回过头来,正是华阳!
她看见两人,大吃一惊,慌忙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范润道:“宫里不安全,我们来带你出去。”
华阳摇了摇头:“不行,我得去立政殿找我阿娘。”
王珩上前一步:“皇后娘娘在立政殿么?”
华阳点头:“张贵妃带了人把她扣住了,我得想法子去给她报信。”
王珩说:“我替你去!”
华阳道:“不行,现在这个情况,阿娘除了我,谁都不会信的。必须我亲自去。”
范润握紧了手中的佩剑,和王珩对视了一眼:“那我们护送你过去。”
他们三个立刻往立政殿赶,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杀声震天,马蹄动地,华阳慌张回望,只见东宫方向一枚烟花发出尖锐的呼啸,刺穿了苍穹,在青天白日下炸响,荡开一片红色的烟雾。
这仿佛是之前太子大婚时候用剩下的烟花。
华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烟花,四周满是“秦王杀进来啦!”的呼喊,王珩上前一步揪住她:“此时恐怕来不及了,范润,你先带她走!我替你去立政殿!”
“不行。”华阳挣脱开来,“我阿娘又不认识你,你如何取信于她?”
听着那马蹄声逐渐靠近,王珩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说道:“我们答应过渐之兄,一定要护你平安的!”
华阳一愣,唇边忽然绽放一个笑意:“你们不用担心我,若是实在放心不下,随我一起去立政殿!”
范润恍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方才东宫那烟花是……”
华阳来不及解释,一手抓了一个往立政殿跑。
立政殿守备森严,华阳找到殿外一处柳树爬了上去。她对立政殿周围的格局了然于胸,从这颗柳树处可以越过宫墙直接看到偏殿的窗户。
她看见殿外全是禁军,都是生面孔。张贵妃坐在殿前空地一张贵妃椅上,摆弄着自己涂了凤仙花的指甲,很是惬意。林皇后似乎在殿中。
“秦王杀进来了!”范润和王珩绕着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很快到处都是黄门宫娥慌张的附和。
张贵妃听到声音,很是得意,她对着立政殿内大喊:“林氏!吾儿已经拿下了皇城,你还不出来束手就擒么?或许本宫能赏你一个痛快。”
立政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张贵妃站起来,愤怒地吩咐身边的总管:“去把林氏这个贱人拖出来!”
那黄门总管上前一步,忽然一支冷箭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众目睽睽下射中了那黄门总管的眼睛,一阵血雾爆散开来,那黄门总管立刻直挺挺倒了下去。
众人皆是一惊。而此刻范润从柳树上跳了下来,身背弓箭,对王珩说:“你和十五娘去引开他们,我去活捉张贵妃这个贼妇人!”
华阳点点头,从柳树上探出头去对着里头叫骂:“张氏!别以为你儿子进宫你就能当皇后了!先问问本宫答不答应!”
张贵妃抬头看见她,目眦欲裂,近乎嘶吼:“那我就先杀了你这个小贱人!好送你去和你娘亲兄弟团聚!”
华阳啐了一口,只见羽林卫的箭矢齐齐朝她射来,她身后托着她的王珩立刻将她一拉。华阳跌回了王珩的怀中,还未等站稳,便听得一队羽林向他们冲了过来。
王珩抓着华阳一边跑一边注意着身后的箭矢,他此刻对自己那辩音躲闪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每当有羽箭飞来时,他便以身体护住华阳,带着她一同闪避,两人跑出去半里多地,王珩的后背虽然多了几道擦伤,华阳身上却是半点伤痕都没有。
她窝在王珩胸口,还有心思调笑:“王六郎,你真是我的金钟罩铁布衫啊。”
王珩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别瞎动,跟着我。”
他们躲到一处宫墙下,只听得那漫天的“秦王杀进来了!”忽然变成了“圣人回来了!”
华阳抬起头来,圣人从骊山返回,那大半的羽林卫也跟着回来了,秦王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华阳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拽着王珩起身,立刻返回立政殿。不过短短几个弹指,立政殿前的景象已然不同,羽林与张贵妃的亲卫厮杀起来,而张贵妃本人,方才还仪态万方地坐在贵妃椅上,如今却被范润按在地上,以弓弦勒住了她的脖子。正殿殿门大开,林皇后沉着脸坐在皇后御座上,冷冷地看着张贵妃。
张贵妃如今云鬓散乱,花钿委地,面目狰狞,对着林皇后嘶吼:“林氏,你儿子都死了,霸着这后位,难道还指望新帝供养你么?”
林皇后不动如山。
范润一脚踩在张贵妃的肩膀上,弓弦在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