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甜酒酿的烟柒染无比满足:“小叔,小哥,我想在街上走一走。”
姜夜与姜沐辰必须点头啊,就让车夫驾着马车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
‘哒哒’地马蹄声传来,晏时桉很快出现在几人视线中,背后还背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
“染染,找到曾耀祖了。”
他连马都没下。
烟柒染一脸惊喜:“真的啊,快带我去。”
晏时桉快速朝烟柒染伸手,烟柒染下意识地就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然后一转身就坐在了马背上,被晏时桉圈在了身前。
“小叔,小哥,我有事情要处理,跟时桉哥哥去去就回。”
晏时桉补充道:“小叔放心,我会照顾好染染的。”
明目张胆地带人家的姑娘走,总要说句话。
说完,双腿夹紧马腹‘驾~’就跑了。
“染染,马车,我们有马车!!!”姜沐辰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
作甚要与晏时桉共乘一骑。
姜夜用力地拍了一下姜沐辰的后脑勺:“还不赶紧上马车追?难不成你还要染染回来时还和晏时桉骑一匹马啊。”
“对对,追。”
叔侄二人让车夫自行回府,两人驾着马车快速追了过去。
等到晏时桉和烟柒染赶到的时候,大理寺的差役已经开始动手要将曾耀祖的尸体挖出来了,只是这坑已经挖了一些了,还没有见到任何东西。
晏时桉看向跪在一旁的二人:“你们确定将曾耀祖埋在这里了?”
田景致和莫庭文接连点头,晏时桉吩咐手下:“继续挖,挖深些。”
“是,大人。”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二人没有必要说谎了。
在这山林之中,树荫成片,晏时桉脱下自己的外衫铺在地上:“染染,你和任仵作先坐下来休息,还不知道要挖到什么时候呢。”
烟柒染也不客气:“多谢。”
然后招呼任诗沂:“诗沂姐姐,快过来坐啊,我这里还有刚才买的糖炒栗子呢,热乎着呢。”
任诗沂走过去,看见自己大人那件白色的外衫就这么铺在地上,十分显眼,又像是自家大人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她摇了摇脑袋,还是别坐了,抓了几个还带着热气、有些发黏的栗子蹲在了烟柒染附近:
“我就喜欢蹲着,这样舒服。”
烟柒染也就不勉强了,专心地吃着自己的糖炒栗子,任诗沂也是,二人也没有什么交流,看到曾耀祖父亲曾居安隐忍着难过在一旁焦急的等待,她们没有说笑的心情。
吃东西也不过是不让自己变得沉重,毕竟她们两个一会儿都还有事情要做。
即使后来跟过来的姜夜和姜云都到了,这场面也是安安静静地,只有大理寺的差役们挥动铁锹铲土的声音。
日头逐渐西斜,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尤其是晏时桉,看向田景致和莫庭文都像是带着刀子一般。
这坑已经达到一人多深时,看到了鸿蒙书院学子服的一角,立刻有人禀报:“大人,挖到了。”
晏时桉一直站在坑边上,自是看到了:“小心一些,完整地将尸体弄上来。”
任诗沂听到他们说话,就去溪边将自己的手洗干净,准备着接下来的验尸,就连姜夜和姜沐辰都站在一旁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唯有烟柒染还坐在晏时桉的外衫上,闭目养神。
她早就知道曾耀祖遭遇了不测,否则她又如何能看到他的魂魄呢。
律法、尸体,她无法处理,也帮不上忙,只是心疼曾耀祖的家人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终于,消失十来日的曾耀祖重见天日,他的父亲终于找到了他的孩子,哪怕他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可在曾居安看来再冰冷,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引以为傲的孩子。
“耀祖啊,我的儿,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扔下我和你娘就走了呢?”多日来的压抑和内心的煎熬,让这个中年的汉子嚎啕大哭,他的脊背都被这沉重的现实压弯了腰。
山间温度较低,日夜温差较大,再加上这地方附近还有溪流,他们两个又埋得深,曾耀祖的尸身还很完好。
任诗沂戴上手套和面巾就开始查验,只需要确定一下最终的死因即可。
晏时桉走到田景致和莫庭文两个人面前,蹲下身与他们对视,声音冷漠中带着怒火:“你们两个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现在还敢跟本官撒谎!”
“大人明察,学生们不敢。”二人齐齐开口,一个头抵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匍匐着。
晏时桉站直身子,直接伸脚将莫庭文踹了一个倒仰,吓得莫庭文脸色刷白。
“你们不敢,我看你们胆子大得很呐。你们两个口口声声说是与曾耀祖发生争执失手将人推到致死,慌忙之下害怕承担罪责才草草将人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