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航班的时间已经很紧凑,薛凛没想到步苑还敢闹出这样的事,异常烦躁。
但他犯了这么多事儿,在国内多待一天,变故就越多。
当下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薛凛只好一把将宋莺时从地上拽起来,粗暴地解开她腿上的麻绳,拖着她往外走。
宋莺时被拽的跌跌撞撞,但还是不敢置信,她会被薛凛带走。
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宋莺时心中大喜,忍不住看向步苑。
她本想给步苑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没想到步苑也在看她。
尽管步苑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宋莺时还是看出来了步苑眼神中的那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一刹福至心灵,宋莺时立刻反应过来。
步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的手机被薛凛动过手脚?
她刚刚根本就是故意把手机给宋莺时的!
就像在广湾壹号输错密码求助一样,步苑从来没放弃过反抗。
最了解薛凛的人大概就是步苑——他以为自己已经折磨得步苑对她臣服了,所以她每次反抗都会扰乱薛凛的心神。
原本就是仓促出逃,他一乱,就更会忙中出错。
就像现在这样,薛凛原本肯定是想让宋莺时被关
在这里吃些苦头,却因为这个变故,不敢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这个认知,让宋莺时那颗一直紧绷担忧的心稍稍地松了几分。
她就知道,步苑没那么容易被人驯服!
薛凛弄来一辆面包车,把宋莺时的嘴堵上,重新捆好,跟一堆行李一起扔在后座。
他自己和步苑坐在前座,宋莺时只能看到他掐着步苑的脖子,却不知道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些什么。
步苑的喘气声很重,像是难以挣脱的痛苦。
薛凛发动车子,扭头过来警告宋莺时,“本来也想让你尝尝心理剥离的滋味,但看来我们小苑确实太心疼你了,宁可自己受罪也要保全你。宋莺时,你记住了,步苑会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发达了,她会过得比谁都好。你如果还想闹事,害得我一无所有,那我也只能带步苑一起去死。总之不管生死,这辈子我跟小苑都不会分开了,对不对?”
步苑僵坐在副驾上,半晌后幽幽开口,“……对。”
宋莺时不清楚“心理剥离”到底是什么,但如果他指的就是把一个人单独关在一个黑暗的环境里,剥夺一切光线声音,那一定是一件很可怕的
事。
而且薛凛看起来对步苑做的还不止这些。
宋莺时简直不寒而栗。
她瞪大眼睛“唔唔”惊恐地朝薛凛摇头,看起来是真的被吓住的样子。
薛凛坐正身体,一脚油门将车子开了出去。
面包车虽然旧,但后排的车窗却被贴了黑膜,宋莺时看不到外面的情景,更看不到一列车队恰好与面包车擦身而过,其中就有一辆她非常眼熟的库里南,朝着她刚刚被带出来的居民楼而去。
薛凛一路将车子开得狼奔虎突,颠簸得厉害。
宋莺时发烧加上饥饿,车子终于停下的时候,人已经七荤八素快晕过去。
是薛凛搬动行李的动静让她清醒了一点。
宋莺时趁机从车门缝隙里往外看了一眼,发现薛凛把车停在了机场停车场最角落的位置。
薛凛把行李搬下车后,又把步苑也拉了下去,眼看着就要甩上车门。
宋莺时心里顿时觉得不安。
“唔唔!呜呜呜——”宋莺时瞪大双眼,提醒薛凛她的存在。
薛凛动作一顿,轻慢一笑,“放心,等我到了国外安顿好后,就会让人过来把你放出去。车窗留了透气的,闷不死人的。只不过仓促之
间没时间给你准备吃的了,饿上一两天应该也不会出事。”
他说完,就浑不在意地把门摔上,从外面上了锁。
宋莺时:“!!”
她设法跟着来到机场,是构想了最理想的状态。
那就是商砚深带人来机场截停薛凛时,正好就能把她顺手救了。
可这种情况得建立在商砚深足够靠谱的前提下——万一他那晚跟她吵完赌气,压根就没让人继续盯着薛凛了。
这样薛凛真的带着步苑远走高飞,她要硬生生在车里挺上一两天才有可能有人来放她走。
万一薛凛丧心病狂,压根只是嘴上答应,其实压根没管过她死活,那她怎么办?!
在机场这样特殊的地方,有的车停上一两个月都不会有人注意,难道真的要等她臭了……
宋莺时晃了晃脑袋,把这个恐怖的想法驱逐出脑子。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她只能在脑子里不停地叫商砚深的名字,唯一的指望就是他现在已经带人在机场了。
然而,商砚深却没有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