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跟他说话?
季梵望着眼前白茫茫一片,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一个迷雾森林,完全找不到方向。
蛊惑般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只能寻着声音前行。
突然间,迷雾散去,四周出现无数个镜片。
镜片上出现一对男女,两人或相拥,或嬉笑怒骂,举止特别的亲密。
季梵看着他们模糊的身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忍不住迈步靠近,想要看清他们的模样。
就在这时,镜片上的景象突然全部变了。
漫天的大火吞噬豪华的别墅,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院中,疯狂的对着男人又踢又打。男人没有反抗,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女人,默默的流下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颓坐在地上,怒目猩红的冲男人吼道:“季梵,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季梵全身一震,惊骇的瞪大眼睛。
男人叫季梵,那、那个女人是……
这时,镜片上的女人突然转过头,一张充满绝望的脸暴露在他的视线里,季梵狠狠的被震惊到了。
镜片上的女人竟然是……卡瑞拉。
原来她没有说谎,他们过去真的认识。
可是,为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安晴从书房里拿完药出来,就看见季梵陷入白缇薇的催眠术中,嘴里还不停的呼喊着卡瑞拉的名字,一张脸都气绿了。
那个女人有那么好吗?
哪怕你失忆了,你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她的名字。
白缇薇本来还想继续引导季梵追寻记忆,见安晴回来了,顿时不再出声,拿起桌上的小勺子对深陷催眠的季梵说:
“季梵,等你听到“噔”的一声响时,你就可以醒来了。”
话落,他手上的小勺子敲响杯子。
深陷迷雾中的季梵,本想继续追寻真相,不料刚要迈步,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的把他拽了出去。
他吃力的挣开眼睛看了眼白缇薇和安晴,然后砰的一声,昏倒在桌上。
安晴看到这一幕,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大跳,“季梵,你怎么了?”
“放心,他没事。只是失忆得太久,突然被催眠,身体有些承受不住罢了。”
白缇薇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说:
“刚才让你拿的药,回去后,每天让他吃一粒。”
安晴闻言,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问:“这样一来,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想起卡瑞拉那个女人了?”
“这个我可没办法百分之百的保证。”
安晴脸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做手术都会有风险,何况是催眠。正常来说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一切要看他醒来后的情况。”白缇薇说。
安晴想到多年前她第一次给季梵催眠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
话,但是后来季梵醒来后,一切如她所愿,他什么都忘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渐渐落地。
卡瑞拉,只要你不再出现,季楚就是我的了。
……
拘留室
白夜看着坐在对面一脸坦然的楚南雪,有些无语:“你说你这都第几次了?”
楚南雪竖起三根手指,“第三次。”
“你记得倒是清楚。”
“换成你,估计比我记得更清楚。”
这个拘留室有着她的断手阴影,她倒是想忘记,可是她的手到现在还不能运用自如,就是想忘记也忘不了。
白夜一怔。
她说的没有错,这种屈辱,换谁也不会忘记的。
“孩子们不知道这件事吧?”
知道凌司爵没有被催眠,楚南雪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眼下她最担心的就是几个孩子。
“你觉得可能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个孩子有多聪明。你在停车场救凌少他母亲的视频刚被人发上网,他们就知道了。你知道墨墨一看到视频就说了什么吗?”
楚南雪疑惑的挑眉,“说什么?”
“我妈咪又要倒霉了。”
楚南雪:“……”
看来她在墨墨眼里很无能。
“不过,你放心。我都跟他们解释过了,墨墨还好,甜甜那个小丫头对凌少怨念挺深的。”白夜说。
“期待越高,失望越大。等我回去,我会好
好跟她解释的。”
楚南雪轻叹了口气,转而问道:
“其实,你早就知道他没有被催眠,对不对?”
在拘留室这两天,她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白夜是知情者。
比如,那天晚上她和孩子被赶出来医院,在楼下遇到他的时候,白夜说他是在等她们。
如果他不是早就知情,他怎么会出现得恰当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