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珹跟在宁溪身后,忽然袖子被人扯了扯,他回头一看,就见原依依在跟他挤眉弄眼使眼色。
他顿了顿,眼神多了两分探究。
下一秒,原依依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莫寒珹伸手扶住了她,语气严肃焦急:“原依依!”
这一声吸引了宁溪和祁之筠的注意,宁溪急急忙忙跑到原依依身边,温柔似水的面上染上急切:“依依!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祁之筠也走了过来,看到躺在莫寒珹怀里的原依依,眉头皱紧:“去医院!”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晕了?
莫寒珹没有反对,轻轻松松的打横抱起了原依依,快步朝着车的方向过去。
宁溪跟在身后,急得不住的掉眼泪。
祁之筠开车,一路提速闯红灯,十分钟后就到了医院。
急匆匆的去了病房,将原依依放到病床上,莫寒珹偏头,言简意赅开口:“这里有我就行,你们两个去走廊等着。”
祁之筠自然没有意见,宁溪还在犹豫,人已经被祁之筠牵了出去。
原依依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心乱如麻。
隐隐约约听到医生护士过来的动静,她手不受控制的抓紧
身下的床单,心里开始慌了。
这这这……这怎么收场?
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开门声,她小心的睁开一只眼,就看见莫寒珹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不装了?演的还挺好。”
原依依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笑眯眯的调侃:“那当然,也就是我没进娱乐圈,否则就我这演技,多多少少得拿个奥斯卡奖杯回来。”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狡黠又灵动,不忘给他吹一遍彩虹屁:“莫总也不遑多让,糊弄人的本事一如既往的高超,还挺会骗人。”
要不是有他帮忙瞒着,医生一进来,她早就露馅了。
莫寒珹挑了挑眉,视线逐渐危险得眯了起来,嘴角勾着的弧度似弯未弯:“这话听着可不像是夸人的话。”
随着他的靠近,屋子里气氛逐渐升温。
莫寒珹身材比例极好,腰细腿长,一身平平无奇的西装被他硬生生地撑出一股子禁欲感,冷淡疏离又蛊惑人心。
“嗯……怎么不算夸人呢?”原依依干笑着,身子不自觉的往后缩。
就算她有点小心思,也不会傻到当莫寒珹的面承认。
只要她不承认,那就死无对
证!
看她一副无赖模样,莫寒珹眸子墨色更深,一步一步走到床前,双手撑着白色床单,俯视着逼近她,嘴角微勾。
“骗人?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指桑骂槐?怎么?觉得我骗了谁?”
原依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紧张的又开始磕磕绊绊起来,语不成句。
她虽然是有指桑骂槐的心思,可不知道人艰不拆吗?
原依依偏过头,下意识吞咽了口水,嘴里发干:“我可什么都没说,木总要是想歪了,自己去面壁,可别拖我下水。”
老骗子,骗了她还不够,还骗祁柔和叶清秋,现在还好意思问她?
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病房内持续升温,气氛暧昧不清,而在病房外,祁之筠终于冷静下来,他双手插兜,打量着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宁溪。
从进医院到现在,宁溪没跟他开口说过一个字。
要是搁在从前,不管宁溪怎么闹,总是她先低头,主动开口道歉,可唯独这次,她不仅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祁之筠面色明明灭灭,晦暗不清,心里涌上莫大的恐慌和不安。
他不清楚这股滋味从何而来,明明他对这
段联姻是不满意的,宁溪主动提出离婚,并且一力承担后果,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祁之筠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一遍遍的拷问自己的心,三分钟后,他眼里涌上巨大的溃败,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并不想离婚。
尽管他不大相信,可种种迹象,都在告诉他,他远远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在乎宁溪。
他甚至无法想象,空荡荡的别墅只有他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离婚之后,我从没有想过跟清秋在一块。”沉默许久,祁之筠头一次先开了口。
宁溪诧异,下意识抬头看他,面上写满疑惑,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祁之筠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开口:“我对清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补偿她,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她,从始至终,我都是抱着赎罪的心态。”
这些话他之前从未跟她说过,宁溪心里有所触动,但这触动只是一时的,心灰意冷才是常态。
“所以你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