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不是靠什么家国荣耀之类的虚言。
卢管事想到这里,再度叹了口气:“伱准备怎么办?”
“宿住”道:“策动宋军中的不满者,令代州禁军动乱,狄进按压不住,必然被宋廷责罚调离!”
“难!难!难!”
卢管事觉得这种希望很渺茫,但也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是不准备参与:“我现在也收了传人,那姓戴的小子精明能干,又得了我的轻功造诣,‘神足’的称号就给他了,你要做这件事,寻他配合吧!”
“宿住”道:“戴师弟确实不俗,可终究不如卢师叔老练,值此生死存亡的关头,晚辈还是希望卢师叔能够出面!”
卢管事冷冷一笑,毫不客气:“你想让我和老杨一样,血溅辽庭?一定要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光了,才善罢甘休?”
“宿住”声调始终不变:“晚辈绝不是要让卢师叔牺牲,实则此番我们胜算不小,除了‘金刚会’的人手外,我在西夏也见到了‘组织’的首领,狄进在京师抓捕了‘组织’的成员,他招惹的敌人越来越多,我们正在结成同盟!”
卢管事并没有被说服:“我知道那些人,当年大哥与他们接触时,都警惕万分,你比之大哥如何?”
“宿住”道:“我自是不及师父,但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卢管事冷冷地道:“如今战事将起,你慢慢召集人手,发展规模便是,除非你想要一步恢复成当年鼎盛时期的‘金刚会’,不然怎的没有选择?”
“宿住”沉声道:“真的没有,卢师叔恐怕还不知道,师父也在代州,狄进是带着他一起北上的!”
卢管事终于变色:“大哥被带出京师了?你确定?”
“宿住”道:“机宜司的防备虽然严密,但我们在代州早有耳目,那确实是师父无误,卢师叔难道不准备救师父么?”
当这句问话传入耳中,卢管事终于沉默下去。
宝神奴的死活,曾经是“金刚会”上下最牵挂的话题,当时“无漏”燕三娘自告奋勇地转回京师,准备杀死这位被捕的前任首领,避免朝廷通过此人之口,进一步获取“金刚会”的情报。
如果她成功,将理所当然地成为“金刚会”二代首领,且之前转移的人员,也可以回归京师,重整旗鼓。
但“无漏”失败了,也被抓入牢中。
“金刚会”绝了重回京师的心思,宝神奴的另一个传人“宿住”,接过了二代的执掌权,威望却严重不足,以致于人心动荡,若不是“天耳”杨管事在辽庭的那一杯毒酒,现在这个谍探组织成了什么样子,实在不敢想象。
而在这个时候,宝神奴被带出来了。
是视而不见?
还是加以营救?
无论哪种选择,都有莫大的凶险!
经过一段压抑的沉寂后,卢管事拿起旁边的酒壶,缓缓地道:“大哥,对不住了,小弟我已没了心气,如今只想得个善终,这壶酒就先敬你了,来世咱们再做兄弟!”
看着酒水流淌而出,倾倒在地上,“宿住”长叹一声,不再请求,选择离去。
昔日的“宿住”“无漏”“他心”“天耳”“天眼”“神足”,六人众,至此已是彻底消亡了!
“金刚会”彻底进入了第二代的执掌之路,作为首领,“宿住”要证明,他们不比老人差,照样能在各国局势中,发挥出举足轻重的作用!
……
“好胆!好胆!”
辽军营帐,萧惠看完了手中的信件,惊怒交集:“以斗争求和平,不惜与我大辽一战么?狄进,你好生狂妄!”
但怒骂之余,萧惠的眼神又下意识地看向桌案上压着的一封信件。
那是之前对方派人送入辽庭的信件,一封是狄进所写,收信人萧惠,另一封则是宝神奴所写,收信人竟是辽帝,涉及的也是隐秘的“组织”和辽帝的龙体。
萧惠半信半疑,但终究不敢怠慢,已经将宝神奴的信件快马传回了京师,如今还未得到回信,新的风波又来了。
吕氏商会当然与辽国这边有瓜葛,还不是一般的联系,背后有元妃家的支持。
自从元妃家的商队被打劫后,就跟皇后那边掐上了,双方斗得不可开交,许多生意都被影响,可谓两败俱伤,以致于原本出货量更大的雄州燕云一线,停了不少车队,反倒是代州朔州这一线更加重视起来。
结果这边的商会又被封了……
“唉!动谁的车队不好,偏偏要是元妃啊!”
想想萧耨斤那从来不讲理的嘴脸,萧惠都不禁头疼起来,然后开始思考如何解决。
这份消息是“金刚会”的成员禀告来的,但他从心底里厌恶这群以下克上的贱民,何况自从宰相张俭被毒害,辽庭官方也绝不会承认对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用着,在这种私事上,愈发不能委以重任,以免将来沦为把柄,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