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你若是弄清楚了,也能明白他最后为什么会被五鼎分尸了,那当真是报应!”
狄进微微点头:“如此看来,你对于江南旧案的真相果然一清二楚,但你仍然在寻找崔琦,此人的手中,掌握着崔致庸的遗物,或者是遗物的关键线索?”
黑影顿了顿,似乎不太想回答,但又不愿意示弱,还是冷声道:“是!”
狄进道:“当年的‘陷空’,是不是也因为同一件事,与崔致庸产生纠葛?你们实则是在重复当年的恩怨?”
黑影沉默下去,半晌后烦躁地道:“你假设的倒是大差不差,我不想再答了,这次是你赢了,外面那些人准备妥当了吧?”
狄进知道他要跑了,平和地道:“庙堂与江湖,从来不是泾渭分明的对立关系,正如此次抓捕崔琦,你若是早与我们合作,不必闹出这些风波来……”
“与官府中人合作?小爷我可不乐意!”
黑影退后一步,月光斜照,恰好映出他那张洒脱不羁的俊逸面庞,没有蒙面,不作丝毫遮掩:“不过阁下确实是真心要查案,与那些蝇营狗苟的官员不同,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在下白玉堂,你若能抓得住我,白某或许会告知你想要知道的那些答案!”
待得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白玉堂刚刚还清晰可见的身影,倏然间消失不见。
狄进的视线都被晃了一晃,先是朝门窗看去,然后才猛地抬头向上。
就见白玉堂鬼魅般的身影落在房梁上,然后又攀上屋顶,此时回头,朝下咧嘴一笑,透出一股邪气来:“狄三元,咱们后会有期!”
“嗖嗖嗖嗖——”
他身形一起,破屋而出,迎上的就是如雨箭矢。
显然经过刚刚的交谈,外面的人手已经完全布置妥当,不仅是潘府的门客,还有机宜司的人手和开封府衙的弓手差役。
这般阵容固然不如皇城禁军,也不是乌合之众,单从这箭矢就能见得,不是漫天飞射,而是又准又狠,朝着白玉堂包抄过去。
“不过如此!”
白玉堂却哈哈一笑,身形倏然间晃动,眼花缭乱的腾挪之间,借助房屋的死角,竟将箭雨轻松避开。
他明明知道外面在布置,依旧敢在屋中谈话,除了心高气傲,不甘心被揭穿身份,就灰溜溜地逃走外,还是笃定外面的准备固然充分,时间上终究是深夜。
这个时间,哪怕有火把的高举,在黑夜之中捕捉到的身影也远不如白天清晰。
何况白玉堂不走寻常路,直接破开屋顶钻出,弓手匆忙调整角度,还担心误伤屋内的狄进,这一波箭雨的阵势虽大,其实远不如预计中的强劲。
但包围的不仅仅是这些弓手,三道身影同时扑至。
当先的一个大汉正是之前被暗算昏迷,沦为笑柄的唐桧,人还未至,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来:“看我霹雳子!”
“还喊出来,怪有趣的,看我流星落!”
白玉堂哈哈一笑,自腰间一抹,反手甩出数枚石子,间不容发地迎上了唐桧的暗器,只听嘭的几声,半空炸开一道火光。
而借着火光,两道身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
正是“闲云”张子华和“野鹤”陈遂良,这两位门客衣袍鼓起,各自手持独门兵器,左右夹击而来。
“这倒还有点意思!”
白玉堂眉头上扬,袖中滑出一柄利刃,展开一套惊心动魄的刀法来。
“叮叮当当——”
伴随着如雨打芭蕉的急促交击声,刀光翻飞,刀刃急转,一时间快得只见刀影,不见刀身,三人翻翻腾腾,眨眼间就已过了十数招。
“嗖嗖嗖——”
待得唐桧大怒着扑上去时,第二轮箭雨再至,三名门客分心躲避,担心箭矢误伤,但包抄的阵势并不散乱,一力要困死对方。
然而白玉堂嘿然一声,刀尖往下一挑,一捧尘土被惊起,如飞针暗器,加持了莫名的力道,悉数打在了最近的陈遂良胸口。
陈遂良痛哼一声,倒飞出去,张子华刚要来救,又见一枚石子神出鬼没地打了过来,啊的一声痛叫,翻滚在地。
“内家劲?这小子内外兼修?”
唐桧见状大惊失色,主动朝后退去,引得白玉堂不屑冷哼:“你但凡能耐些,真能与那展昭比个高下,小爷我都敬你几分,可惜就是个无能之辈,一味嫉妒罢了!”
再看向受伤后,飞速爬起的闲云野鹤二人组,白玉堂倒是有一分认可:“两位倒不是那等满眼名利之辈,之前累你们受冤,多有得罪啦!”
眼见这位如此嚣张,唐桧惊怒交集,大吼道:“贼子休要猖狂,这天罗地网,看你往哪里逃去!”
白玉堂放眼四周:“天罗地网?你们以为只凭这点人手,就能困住天么?看我神仙索!”
话音落下,一根软软的细绳甩出,前一刻还软趴趴的,下一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