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溪尘原本是趴在床上的,看到药神医给自己把脉,便动作缓慢地翻身要坐起来,却被药神医伸手将他按下,“你且躺着。”
“情况如何?”苗可意问道。
“贵体阳气渐衰,脉息微弱,气血运行略显迟缓……这位公子小时候怕是在冰天雪地里挨过冻。”药神医皱着眉说道。
“他的背上还有着很多新旧交替的伤。”苗可意开口说道。
药神医听后,轻轻掀开棉被,露出穿着中衣消瘦的身子,将衣裳掀了上去,饶是药神医知道,却还是被对方身上千疮百孔的伤势吓了一跳。
药神医又仔细地诊了一下脉,再看向赵姨娘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晦暗。
“不知这位姨娘,平日里是怎么照顾自己孩子的。”药神医没有想到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狠毒之人,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她却是如何让自己亲生的儿子受如此恶毒的折磨。
这若不是她虐待的,他药神医从此走路都到这走!
赵姨娘慌不择口地说道,“我儿子受如此严重的伤,都是侯府的苗可霆,是他,是他将我儿子给虐打成了这样!溪尘,都怪娘没用!照顾不好你,不能护你周全……”
药神医皱着眉头,沉冷一声,“他身上有近日的损伤,可原本不至于伤得如此严重,只是因为这位公子,长时间遭受饥饿和疲惫让他损伤了元气。”
“药神医,您再好好看看,是真的因为长时间挨饿才让他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吗?不应该啊,偌大的杜府怎么会让他挨饿呢,又不是饥荒年,赵姨娘再怎么苛待可也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赵姨娘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被年轻小辈隐晦骂了,还不能说什么。
苗可意神色担忧,继续说道,“而且祈年说,他找了好几位郎中,都说十分严重,无能为力。”
“当真?”药神医狐疑地看向杜祈年。
后者只能硬着头皮咬牙点头。
药神医又仔细地诊了一下脉,“不知这位公子和姨娘,请的是哪里的郎中,得出了这种结论。”
“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便让姨娘随便在街上慌乱请的。”杜祈年顿了一下,“也许是我们病急乱投医了。”
“这位公子身上的伤确实严重,因为他遭受过长期虐待,但是无能为力救治却还远远谈不上,只不过需要后期精心调养,才能元气恢复过来。”
“啊!什么?怎么会?”苗可意惊讶地用手帕捂嘴,“果真遭受了长期的虐待……”
“对,从小营养不良似乎也没有吃饱过饭,甚至他身上的伤也是长年累月积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便伤了元气,我看他脊背上的情势,也像是今天下午又添了新伤。”
药神医说着怒从心起又大声说道,“最可气的是,他身上还有毒素,不知是你们哪位丧良心的给他下了毒?这才导致了他口不能语?”
赵姨娘慌了,情急之下,便捂着脑袋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又朝夕相伴从小对他疼爱,杜祈年连忙让药神医帮忙看一下,“麻烦药神医了,快!”
药神医眼神沉沉,思量了片刻,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姨娘,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了一枚银针,对准手上的穴道,直接扎了进去。
“啊……”
赵姨娘痛得大叫,瞬间从地上坐了起来。
“姨娘!”杜祈年忙上前扶住赵姨娘。
“你要谋杀我吗?”赵姨娘痛得额头冷汗直冒,怒目看向药神医。
后者拔下银针,嗤笑开口,“这不是醒了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苗可意一脸迷茫地问道。
杜祈年和赵姨娘面色心虚,最后,还是杜祈年反应迅速,立刻松开赵姨娘,对着药神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药神医果然华佗再世,医术高明。”说完,又给赵姨娘暗暗使了眼色,“姨娘,是药神医刚刚救了您,您还不赶紧感谢一下药神医。”
赵姨娘会意,也忙不迭地夸赞和感谢起来。
药神医没有理会杜祈年和赵姨娘,想了想,对着苗可意道,“苗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药神医,有什么话您可以当着我们的面说,我与可意的妹妹苗可烟有婚约在身,赵姨娘亦是我弟弟的亲生母亲,我们就如同一家人。”杜祈年立刻开口。
见杜祈年如此反应,药神医看向他的目光越发不善,显然心头已经有了猜想。
“苗小姐,您的意思呢?”
“药神医勿怪,想来祈年也是关心则乱,不过他与我妹妹可烟确有婚约在身,虽还未成亲,但就算是寻常普通朋友,我也应该力所能及尽绵薄之力。”
“您有什么话尽管说,如果需要什么药材的话,侯府也自然会帮忙购买。”
苗可意态度恭敬,语气温和关切。
苗可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