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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陆公子进来的瞬间,眼睛在场上溜溜扫了一圈,先在唐格身上一定,然后转向傅婪,一个得体的微笑在他脸上缓缓绽放。

“少帅大人,生辰快乐。”他拍拍手掌,侧身笑看身后,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伴走上来款款行礼,都是齐肩短发,杏眼樱~唇,朦胧中和唐格有两分相像。

“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想着少帅您可能喜欢我这陆家的女奴,所以,特地再为你准备了两个。”他咬重了“再”字,眼睛眯着看了看唐格的方向。

嘴角缓缓扬起一丝笑意。

场上一时安静下来,这静止中,众人默默看向主角,有人看着小陆公子,有人看着傅婪,还有人看向唐格。

难堪的尴尬在人群中蔓延,门口方才放人进来的侍从连忙赶过来。

刚到小陆公子身旁,便闻到一股透彻的酒味,从他身上滚滚透出,想来是因为刚才因为外套的掩盖并没有特别明显,眼下脱了衣服,在热烘烘的房间里面一熏,立刻显露出来。

“您喝多了,陆公子。”一个侍从伸手去扶他,被一手甩开。

“你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他眼神凌厉,到底是跋扈之人,立刻显出威压。

侍从在傅家多年,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踉跄两步,连脸上的笑意都没减一分半毫:“陆公子,这边有软座,您看……”

“我看——你狗眼看人低!那么多人,我送了礼,凭什么要我去坐冷板凳?爷不过就是来跟少帅大人祝个寿,贺个喜,有你一个下人什么事?去去去,滚一边去!”

这样半正式的场合,对一个喝了酒祝寿而来的客人,计较失了身份,不计较也失~身份。都是帝都有头有脸的客人,既不可能由着侍从直接将他拖出去,也不可能任由他这样放肆。

很生气吧,讨厌我吧?小陆公子带着醉意的眼里藏着一丝笑,这样就对了,叫你千方百计将我留在帝都,不顾安防所的弹劾和本人的意愿,更憋屈的是,那小妞本来就是我的人,凭什么你一毛钱都不付红口白牙一说就是你的了,叫老子以后脸往哪里搁?

他鼻腔哼出一声,他爹那个老糊涂当初死活不要他来帝都,现在他想回去,偏偏要他暂且忍耐,好好留在这。他真是白日见了鬼,西线战事一变,他在帝都的日子就开始举步维艰,万一哪天真被掏了底,他岂不是就要活活被交代在这。摊上这么个老爹,小陆公子感觉很内伤。(陆老将军:我岂止内伤,内出~血)

等没有结果,不如自己主动找出路,他傅婪不是爱面子吗?

然而等了片刻,那侍从得了傅婪一眼,不再来劝,赔笑退在一旁。小陆公子这从头到尾一场闹剧,傅婪只随意瞟了他一眼,便继续端着酒杯和联邦大学一个退休的老头子慢慢说话,一边说,一边悠然喝酒,上等的精纯佳酿,被他当白开水一样喝。

这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主人不搭话,他一个人演哪门子独角戏。

这算盘!没那么便宜。小陆公子转头看向另一侧,那个曾被他买下的女人,正和傅婪的副官站在一起,妖妖乔乔的身段,只随意一站,便显出不同来,他身旁带来的两个女人,虽面容有几分相似,但根本不用一起比较,便立分高下。

她们的眼神不同。

神色不同。

那个女人即使在和崔副官这样的人说话,神色也没有丝毫讨好和卑微,眉目舒展,神色自然,大约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她侧目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冷冷清清,既不恼,也不惧,穿过重新熙攘开来的人群,他只看了一眼,便读懂了里面全部的嘲弄和不屑。

小陆公子便朝着唐格走过去了,他走得不快也不慢,似乎偏要让所有人注意。人群仍然叽叽咕咕说话,但是眼睛都有意无意瞟向小陆公子。

酒味由远而近,唐格并没有动。她也没打算动。

男人棕色的头发刚刚修剪过,整齐的发际线看起来有些生硬,他歪头靠在长台上,顺手举起一杯酒敬崔答:“崔副官,好久不见。”

酒气浓烈,但他说话却没有酒的味道。那些酒只是洒在了他的衣衫上。

崔答不动声色:“是挺久。回来便听说了小陆公子不少事迹。”

“咦,你身后这位美人挺眼熟的啊,这不是我满玉坊买来的女宠吗?上回送了给少帅,怎么,现在打赏给你了?”他眼里闪着恶毒的光,“你这不应该啊,怎么也是少帅身旁的红人,怎么尽捡用剩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而因为周围的变低的声音,足够传到他想传到的地方。

崔答面色一沉。

他又看向被崔答挡在身后的唐格说:“见到前主人,难道不应该来问声好吗?陆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唐格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这人要么来找事,要么就是来找死。

身后一个机灵的傅家女宠,在总管的暗示下端着酒走过来,她不小心一般将酒水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