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总，现在就让大小姐做这些，会不会太早了？”

分裂何霆利益相关的人，就算是唐宇宁亲自来做难度都不小，唐芸一点经验都没有，现在让她做这些，肯定得四处碰壁。

“不让她做这些，她怎么建立属于自己的人脉？”

唐宇宁不可置否：“她是dl继承人，总不能天天只跟在顾谦身边转。况且……墨玉成很快就要回来了，她背后必须有能供她自己使用的资源才行。”

唐芸回到公寓的时候，房间里一片漆黑。

谦哥哥还没回来？她摸黑开了灯，一转头却发现沙发上坐了个人，吓了她好大一跳。

“谦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开灯啊？”

她走到顾谦身边，见他脸埋在掌心里，担心得不行。

脚下一阵踉跄，后腰被有劲的手臂环住，低头一看，顾谦把头紧紧靠在她腰腹上。

“怎么了？”她轻轻抱住顾谦的头，手指在他的发间轻抚。

他这沉默寡言的样子实在是少见，看得出，他的心情相当低落。

“先别说话好吗芸儿，让我抱一下。”

顾谦开了口，声音低哑得吓人。

唐芸体贴地不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顾谦才抬起头来，手上稍稍用力，拉着唐芸坐在自己腿上，将她抱在怀里，下巴靠在她肩膀

上，闻着她身上的冷香缓解自己的情绪。

“好点了吗？”唐芸轻声问。

“还差点。”顾谦睁开眼，倏地捕获住她的红唇，辗转片刻才松开：“这下好多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唐芸捶了下他的肩膀。

她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他练出来了，这样的亲密都能脸不红心不跳了。

“对着你，我很难正经得起来。”顾谦调侃一句，神情果真比之前好了不少。

“刚才到底怎么了？你很难有这么低落的时候，去警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想起他刚才的样子，唐芸还是很担心。

顾谦浅笑散去，叹了口气，捏着她的手道：“警局里没什么事，确认一下顾源的身份我就走了。只是去医院的时候看到那个人孤苦伶仃地躺在病床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突然觉得有点凄凉。”

因为母亲和自己的童年，顾谦恨了顾烨二十几年，他曾经下定决心长大后无论顾烨发生什么，他绝不会管。但真的当他亲眼看到这个跟自己血缘相关的亲生父亲就那么一个人躺在医院没人看管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忍。

再想想爷爷，老人家那么大年纪了如果看到自己儿子落得这么个下场，想必也十分伤心。

唐芸反握住他的手：“谦哥哥，把顾伯伯接回来吧

。”

“顾爷爷他应该也很希望看到顾伯伯回来。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总不能把顾伯伯一个人留在医院里，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顾谦回首看她，小兔子温柔的笑容如同旭日，温暖着他。

“好。”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顾谦满足地发出一声叹息，有她在，真好。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了医院，在向医生确认顾烨的情况可以出院之后，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整个过程中，两人忙里忙外，顾烨坐在病床上怔怔发愣。

“哎哟，老爷子，你福气不错啊，这么俊的儿子儿媳一起来接你。”

隔壁房的病友过来，看到顾谦、唐芸二人后，无一不向顾烨投来羡慕的目光。

儿子……

顾烨心头一痛，提起儿子，他第一个想起的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顾源。

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顾谦，心里忍不住怨他，如果不是他把他们逼得退无可退，阿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脸上，顾烨来不及反应，一回头就对上顾琛那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事到如今，你还在偏袒那个野小子？！”知子莫如夫，在看到顾烨盯着孙子那怨恨的目光后，顾琛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顾源落得这个下场怪得了谁？！违规驾驶，逼得人险些丧命，还

无缘无故冲到马路上撒泼，哪一条是别人逼他的？哪一条是能让人容忍的？！他的死跟顾谦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臭小子竟然还敢怨恨顾谦！？

“爸……”看到父亲，顾烨喉头无比哽咽。

在被顾谦赶出去的日子里，他一个人拖着顾源跟叶淑华两个毫无赚钱能力的人过活，顾源四处惹事不说，还偷盗钱财出去挥霍，叶淑华只会在家里哭哭啼啼，一点忙都帮不上。短短几个月，他就觉得自己又苍老了好几岁。

这段时间，他不止一次回想起当年母亲还在，自己还没结婚的时候，被父母护在羽翼之下无忧无虑的日子，极大的落差让他几次欲哭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