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眉心皱了皱,问,“莫非我脸上有东西?”
景容摇头!
“那王爷为何这样看着我?”
“很奇怪吗?”
“有点儿!”她老实回答。
偏偏景容唇角泛着笑意,“本王看你,不需要奇怪,从今往后,我都会这样看着你。”
真是随口就有情话来。
纪云舒冷丁丁的瞅了他一眼,“你这话,应该与孔姑娘说。”
显然是在暗指他没有在皇上面前求娶孔虞的事。
景容脸色一青,本想顺着她的话解释下去,又突然梗塞了一下。
罢了!
还是不说了!
目光转向她在纸上画的东西,问了一句,“你这是在画什么?”
“我也不知道。”
她收了笔,将纸拿了起来,仔细瞧了瞧,这上面,只有一个半圆形的图案,图案内,是一些错落有致的条纹。
到底是什么呢?
景容将她手中的纸拿了过来,微眯着眸子看了看,不解的问,“怎么突然画这个?跟案件有关?”
“倒是希望与案件有关,而不是我想多了。”
“嗯?”
她耐心解释起来,“尉迟林的死,的确是被一剑砍下头颅而死,而且他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一切证据,都指向我大哥,可有一点我不明白,一个喝醉酒的人,身体的机能,应该是比较松弛的,那么在被一刀砍下头颅时,双手是不可能有力的弯曲着,可他的手,却是呈现这种状态的,而在屋子里,我没有找到任何发抖的痕迹和异常,除了门后面,地上印着这个印迹,我也不知道是我想太多了,还是这个印迹可能是个证据。”
她一边说时,更是眉头紧锁,心里想着,这个印迹,到底是什么呢?
景容听完她的话,将纸放下,看着她,“这个印迹,本王也没有见过,如果所有证据真的指向纪黎,那么,他就是凶手,纪家这次,怕是要栽大了。”
那是必然的!
纪黎杀了人,纪家一定脱不了干系,搞不好皇上一怒之下,满门抄斩也是有可能的。
更别说纪幕青还想当太子妃,纪婉欣还想嫁给尚书大人的儿子了。
这些,都会成为异想天开!
想想自己那豺狼般的爹为纪家的女儿们谋划了这么多的事,此刻都要打水漂了,大概脸色都发青了。
偏偏在纪云舒心里有些伤怀时,景容又突然道了一句,“不过还好,就算纪家出了事,也与你无关,毕竟,你也不是纪家人了,但是本王一直想,你要不要改个姓氏?不如,姓景吧。”
有病啊你!
景是国姓!
纪云舒白了她一眼,正打算反驳他。
景容打断,“反正你早晚也是本王的人,姓氏改了也好,景云舒,比纪云舒好听多了。”
好听你妹!
纪云舒完全无言以对了,罢了,无奈的摇摇头,将画好的那个图案折好,收进了衣袖内,朝门口走去。
“去哪?”景容问。
她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裕华阁!”
答应了卫奕每日都要去看他,不能食言!
景容这老年醋坛子,又瞬间打翻了,刚打算追出来,就被匆匆前来的琅泊拦住了。
“什么事!”语气不好。
琅泊道,“纪将军进了宫,要皇上放了他大哥,皇上将他轰了出去,他又在大殿在跪了好几个时辰,现在皇上一怒之下,也将他关进刑部大牢了。”
呃!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刚,我们刚从刑部大牢离开,纪将军后脚就被押进去了。”
景容摇摇头,一脸“那傻逼”的藐视样,说,“明明知道父皇还在气头上,这纪桓是吃了哪门子的药,竟然去鸡蛋碰石头,纪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倔。”
“王爷,要不要告诉纪先生?”
“她会知道的,本王只是担心,她心里只记挂着她那两个要杀她的哥哥,而太过专注到这个案子里,万一其中出了岔子,本王怕她也会牵扯进去。”
叹了一声气!
……
纪云舒到了裕华阁,外头,依旧人满为患!
莫若神医的头衔,可不是白挂的。
她进去后,就听小童说,莫若在阁楼上喝酒,卫奕在照顾他。
照顾?
这也太奇怪了吧!
带着几分好奇的心态上了阁楼,扑鼻而来的,不是药草的味道,而是一些一阵酒香味。
就看到莫若躺在那张竹椅上,微眯着眸子,手里还端着一壶酒往嘴里灌,一只脚抵在地上,一上一下,不停地摇动着椅子。
那样子,清闲的很,似乎将孔虞远嫁曲姜的事抛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