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乡村宴会的失落与觉醒》(2 / 2)

风气之城 胡宇伦 1800 字 25天前

重要的时刻。而我,却只是一个孤独的旁观者,被遗忘在角落里。

我一次又一次随他们机械地举起高脚杯,那杯中盛装的苹果汁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每一次啜饮,都只是为了融入这个氛围,尽管明知没有任何人会注意到我的举动。那苹果汁的甜味在舌尖弥漫,却无法驱散我内心的烦闷。我的眼神空洞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心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

宴会的主题究竟是什么?是一场浪漫的婚礼,还是欢乐的节庆,亦或是丰收的庆典?我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怎么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嘈杂的人声、喧闹的笑声和不断交错的酒杯。那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混乱而压抑的氛围,让我感到窒息。

那时,我无数次隔着四张桌子偷偷看我的父亲。他坐在那里,仿佛是一座坚固的堡垒,被同样年纪、长着浓密胡须和酒糟鼻的朋友们所环绕。他们大声地说着粗鲁的笑话,笑声如雷鸣般响亮,震得桌上的餐具都微微颤动。父亲的脸庞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通红,他的眼神中透着兴奋和放纵。每一个笑话都能让他拍案叫绝,每一杯酒都能让他一饮而尽。他完全沉浸在与朋友们的狂欢之中,直到宴会结束都不曾向我投来哪怕一丝关注的目光。

我看着父亲,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羡慕他能如此尽情地享受这场宴会,又对他的忽视感到失望和委屈。我多么希望他能注意到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也好。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仿佛我是一个透明人。

乐师们疲惫地将小提琴装进琴匣,那原本悠扬的琴音戛然而止,仿佛一个美好的梦境被突然打断。主妇们开始收拾那一片狼藉的杯盘,她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疲倦。她们的身影在灯光下忙碌地穿梭着,仿佛一群勤劳的蜜蜂。

醉醺醺的父亲终于在这一片混乱中发现了我的存在。他摇晃着庞大的身躯,费力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脚下的土地在故意与他作对。他的眼睛半睁半闭,脸上带着迷茫的神情。

“你还在啊?叫你妈来开车。” 他嘟囔着说道,那含糊不清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酒气。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那沉重的力量让我感到一阵压迫。

“不,我自己回去。” 我站起来,紧紧地盯着地面,声音低沉而坚决。我的双手用力揉搓着长裤上的污迹,直到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我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随便。跟你的小朋友们聊得好吗?” 他醉眼朦胧地四处张望,那眼神中没有一丝关心,只有随意和敷衍。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雨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愤怒和委屈在心中交织,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感觉血液向头部聚集,我的脸颊发烫,耳朵嗡嗡作响。我的心中充满了对父亲的不满和失望,为什么他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他要把我安排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他们只是孩子而已,十一二岁的小孩,而我已经二十二岁,即将大学毕业。在城市里,我有我的朋友和骄傲。在那里,没有人拿我当孩子看待,把我安排在一桌儿童中间。也没有人在我的高脚杯中倒满甜苹果汁而不是白葡萄酒。

我回忆起在城市里的日子,那些充满活力和激情的时光。在我走入餐馆的时候,侍者会殷勤地接过我的外套,脸上带着尊敬的笑容,叫一声 “先生”。若不小心将通心粉掉在长裤上,我的女伴会温柔地用湿巾擦去污迹,眼中充满关切和爱意。那些美好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与眼前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成年人了,我想要成年人的话题,想要被尊重和理解。而不是在这愚蠢的乡村宴会中被当作学龄儿童对待,被忽视、被冷落。我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反抗,我渴望挣脱这束缚,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

“…… 去你的!” 我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中回荡。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大踏步地走掉。每一步都带着坚定和决绝,仿佛要将这一切的不满和愤怒都抛在身后。我的脚步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像是在向这个世界宣告我的决心。

寒风吹过,我的脸庞被刮得生疼,但内心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我加快了脚步,远离那个让我感到失落和屈辱的地方。身后的喧嚣渐渐远去,只剩下我孤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道路上回响。我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我知道,我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