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等荒谬之言,也向来不苛待朝臣吃穿用度。
况且,卫菱知道,她父亲算不得奢靡成性。
她神情惶然,又怕是自作多情。
秋枝却清晰点了出来:“夫人,皇上做这些事…怕是为您报仇呢。”
卫菱透过木窗向外望去,仿佛又窥见了璜州杨花树下临风执笔的少年。
午梦千山,阿序再好,可深宫终究不是归属,世俗的枷锁亦是樊笼。
时间转眼来到了七月末,荷花都已谢尽,穗儿的病也大好了。
卫菱坐在坤寿堂下,两个妾室坐在她右侧的位置,穿着甚是素朴纯涩,春碧色的水纹长衫恰如含苞待放的芍药,纤秾合度、曼妙绰约。
钟母眯着眼享受了会周嬷嬷的按摩捏肩,才悠悠睁眼看向底下,问起两个妾室:“你们二人,近日可有好好伺候爷?”
秋霜美目流盼间却落了伤情的神色,轻咬皓齿:“回老夫人,妾与冬珠也想伺候爷,为您和夫人分忧,可…”
“有话直说便是。”钟母对上妾室态度便强势了几分,只见冬珠接过话茬:“老夫人,卫艽夫人夜夜都去爷的书房哭诉,妾身们守在门外寸步难行,连爷的影子也见不上。”
秋霜瞥了夫人一眼,见她并未阻止,因此更加委屈地拭泪起来,两颗莹莹泪珠如玉石堕盘:“艽夫人还说,我与冬珠不过是贱命两条,如何有资格伺候爷这等尊贵人物。”
盘腕的佛珠猛然掷地,红线一断,珠子四分五裂绷开,散落满地。
钟母气压沉沉:“将她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