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玲珑,交友广泛的事他没考虑过。
至于娶妻成家,他全家只剩老母亲一个长辈,自是听她安排。
唯一让他心里有些忐忑的便是今日在殿上见到的那位长宁公主。
他早就听说过陛下和皇后有位宠爱有加的嫡长公主,掌有实权又骄纵跋扈。
今日一见,何止如此。
如今自己当了这凤栖宫的郡廷司,少不得要和这公主打交道。
她除了身份尊贵,是自己的上司,又是恩人之女,怠慢不得也忽视不得。
听说陛下已给公主定了婚事,是凌安王世子,中秋即要成婚,公主却众目睽睽下说他生得一副好模样——谁知陛下怎么想,众口铄金,谁又知道那位世子会怎么想……
他向来有些清冷自傲,虽看不上好些达官贵人的许些做派,倒也不想得罪任何人。
可又能怎样?许多事由不得他。
有时上位者轻飘飘一句玩笑话,就能要了他的命。
一介寒门无靠,皇后扶持的学子遍地都是,仅凭一点儿同乡的情分可不足以让他攀上皇后这个高枝——他也没想攀。
既不愿在朝中左右逢源,那江淮序就唯有自己一身学问,还有从今以后的这具官身。
孑然一身的官身。
“江廷司可在吗?”门口传来了一声女子的询问,打断了江淮序的思绪。
他起身去开门,只见来人是一个打扮精细的小丫头。
看这打扮,江淮序还以为是哪户人家的贵人。
“姑娘好,请问姑娘是?”
小丫头将手中一个紫檀木的匣子交到江淮序手中:“江大人安好,我是凤栖宫的丫鬟,名叫作落云的。”
江淮序微怔,迟疑地接过匣子,心想这公主又要做什么?
“大人不必多心,公主殿下派我前来伺候大人。匣子里是殿下赏赐的府邸地契,还有一些店面铺子,都在凤栖宫不远处。府中所需殿下皆已一应备齐,大人随我前去即可。”
“殿下如此厚爱,微臣愧不敢当。这诸多赏赐在下心领,今后定尽心办差,有劳姑娘代在下回了公主。”江淮序双手又将匣子奉上,低头言道。
落云手一推,拒了他。
“公主殿下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大人万不可推辞,随我搬去就是。公主殿下还派人去秋水城将您的母亲——江老夫人接来京,想来两三日之后便也到了。
殿下欣赏您的才学,也知晓您的孝心,您既做了郡廷司,便是公主府人,殿下向来是对府内人极好的,还请您听从殿下旨意。”
她……派人去接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