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正堂内,此刻寂静无声,只有慕容清音在那不停吃着点心的动静,显得尤为清晰可闻。
而就见安夫人被气得,不停的揉着太阳穴,仿佛下一刻就要昏过去的样子。
反倒是身为当事人的安阳,他非但没有任何悲愤震怒的样子,反倒是一脸佩服的看向慕容清音,眼睛都有亮光冒出来了。
瞧他那架势,这也就是安夫人在,否则都要冲到慕容清音面前,将一箩筐的赞叹说出口的了。
“好啊,瑾哥儿你可都听见了,你妹妹好本事啊,姨母可不敢叫你表弟将她迎娶进门,但该怎样给我安家一个交代,你既然是慕容家如今的当家人,那你就看着办吧。”
安夫人这招也可以说是相当的高明了,既然觉得对付不了慕容清音,所以就将事情再推回到慕容家的身上,自己只等着个结果就是了。
可是就见一向对她这位姨母,可以说是相当恭敬有加的外甥,这次却眉头紧锁的说道:
“姨母婚约的事情不是小事,自然不是三两句话就能弄明白的。反倒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外甥想要问您句实话,我家阿音自从我们生母过世以后,
她到底在内宅过着怎样的日子。”
其实慕容瑾之前,并非不信任慕容清音说的话,暗中他还真在家里询问过很多老仆。
而这一查之下他才发现,之前伺候他母亲的老人,死的死,活着的得了恩赐被放出府去了,如今整个慕容家的人,全都是慕容夫人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就算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加上慕容瑾年轻好学,曾经是出去游历过三年的人,而那三年里这个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确实不得而知。
而安夫人听到这番询问,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十分敷衍的说道:
“你问这些话做什么,莫非你也信了你妹子的话,觉得我这个姨母待你们不好,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我早早的取消这门亲事就好了啊,何必一拖再拖到现在。”
安夫人所言,确实也有道理,而且因为她是至亲长辈的缘故,慕容瑾又是读圣贤书的人,所以继续追问的话到也不好讲出口了。
但是谁也没料到的是,就在此刻安阳竟然走上前来,并且马上直言不讳的说道:
“母亲何必这样遮掩,既然表哥问起来了,那就该实话实说才对。这样有
表哥护着表妹几分,阿音妹妹在慕容家的日子才能好过,你之前不亲口说的,表妹被蹉跎的就剩半口气了,连你瞧着都心存不忍的嘛。”
安夫人急的,都坐不住了,赶紧上前就拦着安阳不许他再说下去。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看你真是被你养在外面的那些狐媚子们,全都给迷住了眼睛。我可没讲过这样的话,一定是你自己记错了。”
可是安阳却露出无奈的表情,接着更是向安夫人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说道:
“母亲这里没外人,儿子索性也同你将话讲清楚了。我与阿音表妹,自幼面都没见过几面,这婚事她若愿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娶便也娶了,自然是敬她护她一生的。可如今表妹不愿,我也早心有所属,您还何必阻挠非得把我们绑在一起。”
慕容清音本来瞧着安夫人如今这架势,想要将婚事推脱下会很难呢。
但她也没想到,这位叫安阳的表哥简直是神助攻了,就凭他刚刚那番话,这婚事基本就退了一半了。
安夫人这会,也是被气得摇摇欲坠,到了最后更是忽然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离得最近的安
阳,自然是立刻跪在地上,焦急的一边护着安夫人,一边命人去请府医来。
而安夫人身边的老妈子,显然也是跟着伺候几十年的老人了,即便安阳是府中的主子,这妈妈也是一脸无奈的说道:
“公子您明明就知道,夫人的身体不好,可你还偏要说出这种剜她心的话。现在夫人都昏过去了,老奴听说家中长辈若是身体病弱,子女大婚是能冲喜的,因此您与表小姐的婚事,还是宜早不宜晚的办了吧,千万耽搁不得啊。”
安阳是想接着反驳,奈何亲生母亲还昏迷在地呢,当即他叹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听到这话慕容清音不禁立刻笑了,更是忽然将发簪拿在了手中。
“巧得很呢,我正好知道一个偏房,用簪子这等尖锐的东西,狠狠的去刺掌心的一处虚伪,就可叫气绝的人苏醒过来。表哥不如叫我试试如何,而且我保证从今往后姨母都不会再犯这个病了。”
听完慕容清音这番话,还不等安阳开口呢,那老妈子就焦急的说道:
“这可不成,老奴看县主是怀恨在心,故意趁机使坏,将我家夫人的手直接刺穿,那疼也
将人给疼醒了,。”
慕容清音闻言,本来含笑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去。
“来人啊,将这个蓄意污蔑本县主的刁奴拿下,叫她去正堂外跪着,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