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慕容瑾瞬间就听懂这位安阳表弟话里的弦外之音了。
倒是慕容清音听到这话掩嘴笑的不行。
慕容瑾气的一拂袖,但因为安阳还在外面,又不敢太大声训斥,只能压低了声音焦急的说道:
“瞧瞧,一定是你做的那些不检点的事情,如今都传到安家来了。所以安阳表弟,才这般对你失望至极,隐隐已经有了退婚的打算,我说阿音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样大好的婚事你休要再胡闹下去。”
慕容瑾这番话说完,就见他立刻下了马车,就与安阳这位表弟寒暄在了一起。
慕容清音掀开车帘子就瞧见这一幕,虽然对于这个墨守成规的兄长不太待见,
但慕容瑾的确待她这个妹妹,也是费心照顾了, 加上这可是养父母唯一的血脉。
慕容清音想,在离开慕容府之前,就帮慕容瑾一把,至少叫他真正的成为一家之主,而不是在慕容夫人的迷魂汤下,偌大的家业被人暗中倒腾空了。
正在寒暄的安阳,瞧见慕容清音下了马车之后,就一脸是笑意的迎了上来,更
是立刻见礼请安的说道:
“给嘉德县主请安,今早知道表妹要来,真是将我欢喜坏了。你就算不来,我这几天也是要去找你的,如今可不就是巧了嘛,表妹快请进府里吧。”
瞧着安阳那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慕容清音反倒有些受不住这份热情相迎了。
要知道在来安府之前,慕容清音想着她是奔着悔婚来的,必然要遭到横眉冷对才是,甚至对此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现在倒好,她什么都没提呢,反倒是这位安阳表哥,竟然一副对婚事也有看法的样子,这到是慕容清音始料未及的,不过若赐婚的事情真能顺利解除的话,她当然是乐见其成的。
慕容清音的这个想法,也就仅限于维持到进安府为止。
因为当她一路前往正堂,见到安夫人这位姨母的时候,慕容清音就知道看来想得偿所愿,还是需要费些手段了。
依着礼数,慕容清音别管如今有没有封号傍身。
既然是做晚辈的,那自然是要见礼请安才对。
可是就见慕容清音这边,才微微屈膝,安夫人就
已经哼笑了下开口说道:
“哎呦,县主何等金贵的身份,哪里当得起你这一拜,当是我这个做姨母的先给你请安才对吧。”
安夫人话是这样说,但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到底是来退婚的,慕容清音想着说到底,也是她对不住安家,因此这话她只当没听见,还是将礼数周全后这才笑着说道:
“姨母这话说的,可就折煞我了,无论什么时候,您可都是阿音的长辈呢。今天来之前,我还特意给您带了些糕点,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心意了。”
属于慕容清音的那些记忆,其实她隐隐约约的还是有些轮廓在的。
因此这会的一言一行,她都是学着记忆里,慕容清音该有的样子在说话。
或许就是因为学的太像了,慕容清音在面对任何人时,从来就是个受气包的样子。
因此安夫人一瞧她,就算已经晋封县主了又能如何,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顿时心里的顾虑全都没了,安夫人说话也就更加刺耳不中听了。
“别以为你今天来干嘛的我真不知道,你要
真还将我当成姨母,那就规规矩矩的待字闺中,等着我家安阳将你迎娶过门,别攀了高枝,扭头就瞧不上我们清流人家了,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
好说好商量的情况下,就算这位姨母心中有气,说话再难听都没关系。
可是瞧着安夫人这会,不但开始冷嘲热讽了,甚至隐隐还将燕王府都牵扯其中了,任何人但凡说燕云迟一句,她都绝对是忍不了的。
所以就见慕容清音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然后开口淡淡的说道: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我母亲的亲姐妹,我的好姨母嘛。你如今只瞧见我晋封县主,但你却没瞧见,我在慕容家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即是你的外甥女,又是你未来的准儿媳,你为何没将我接来安家养着,救我出火炕呢。”
面对这番质问,安夫人盛气凌人的态度,顿时就被硬生生压下去一筹。
而慕容清音见状,却继续讲道:
“我兄长是个男子,不涉足内宅的事情,不知我每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不怪他,谁叫他自幼就被我那继母教养
着,不信我这个亲妹妹的话也正常。但是姨母你也是内宅当家的主母,而且我这边有点风吹草动你全都知道,可见当年我活成什么样子,你必然是清楚的。”
原本还想替自己辩解两句的安夫人,在听了这番话后,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又被怼了回去。
接着慕容清音也懒得再装出一副规矩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