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铃感应器发出欢快的提醒音。
虞窈梨正在摆放刚到货的药品,闻声,懒懒道,“看病还是买药?”
“——这里有伤药?”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粗重的喘息混着血腥味迎面扑来。
虞窈梨一惊,抬头望来,谨慎站起:“……有。”
眼前的男人高大挺拔,俊美昳丽,五官锐利深邃。
发髻凌乱,身披残破厚重的盔甲,其下是褚色交领古装,肩膀处还插着半截断箭,鲜血淋漓。
最可怕的是他手中染血的长刀。
虞窈梨刚经历过医闹杀人事件,心中的警报顿时拉到最响。
她沉着地从柜子里拿出云南白药和碘酒纱布等物堆放到柜台上。
“伤药只有云南白药了。”
陆瑨奉命率领一支疾行先锋军支援父亲攻城,没想到路遇敌人埋伏,大军被堵在山谷进退不得,整整十日,不少士兵都得了病。
这次他护卫军医去山间采草药,却在断后与敌人缠斗时,杀死完追兵,依旧受伤滚下了山坡。
等再醒来,天色暮沉,身侧的一棵树却发出莹莹微光,他愕然触碰后,眼前霎时一闪,随后耳边响起一道古怪的声音,恍惚间就置身于这间无灯却亮如白昼的屋子。
陆瑨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只见靠墙摆放着数个比人还高的柜子,看不出材质,却以宫廷都少见的琉璃镶嵌作面,柜内更是摆放着许多花花绿绿的方正盒子。
闻言,陆瑨低头望去,微微一怔。
这小女郎——真绝色!
就是穿的衣裳好生古怪大胆。
似直缀的半长白罩衣,黑色里衣领口却开得极低,连胸口的波澜起伏都一览无余……
他视线一顿,耳根微红,从容不迫地别开视线,落在琉璃台面摆放的棕色透明药瓶上。
“这药……价格几何?”他摩挲着光滑细腻的玻璃瓶,试探问道。
此地是何处,竟奢侈到以琉璃装药!
“十四块钱,送你了。”
虞窈梨的手机放在二楼了,现在只想赶紧将疑似犯罪的危险分子打发走!
十四块钱?
是十四枚五铢钱?
这般便宜?
医馆最低劣的止血药都不止这个价钱啊!
莫非疗效不佳?
虽然感觉古怪,但当务之急是疗伤回营。
见虞窈梨视线凝在利刃上,陆瑨确认没有危险后,收起环首刀,掏出一串铜币,尽量温和道:“劳烦女郎请个医工替我拔箭上药,药童亦可,余下皆作尔劳资。”
说着,他走到墙边,盘腿坐下。
虞窈梨:“……”
确认对方还是个有认知障碍的精神病患者后,她闭了闭眼,翻出医药箱,走到他身边蹲下。
对于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等安抚成功后报警联系相关医院,以专业手段进行捕捉。
“女郎?”
“我就是医生。”对于病人的疑惑和抗拒,虞窈梨已经习以为常。
她自小在医学上天赋卓绝,十二岁就考入首都第一医学院,本硕博连读,十六七岁起就跟着身为医学泰斗的老师辗转于国内外各个手术台,是被鲜花和夸赞环绕的少年天才。
但自从回家继承了奶奶这家诊所后,她就没少因为刚满十九,脸嫩而被质疑医术。
“我这没有麻醉剂,只有止痛针。你自己把袖子挽起来!”
陆瑨有些迟疑,但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想来是跟医工学过,顿了顿,配合地撩起残破的衣袖,露出肌理分明的胳膊。
然后他就见对方以一块洁白如云朵的柔软冰凉的棉布擦拭过他的皮肤,随后取出连着一个透明长筒的长银针扎入他胳膊处。
他一惊,手臂条件反射绷紧。
“放轻松,别卡住针头,就疼这一下。”虞窈梨轻轻拍打他僵硬的肌肉,将药缓缓推进去。
陆瑨还没被女郎这般对待过,他咬住牙根,耳根红得滴血,努力忽视那股异样,面色平静地望着透明长筒里乳白色的水消失不见。
那些是打进了他的身体吗?
而在针头抽离不到半刻钟,伤口的疼痛竟戛然而止。
陆瑨忍不住试探地去碰箭头。
当真不疼了!
好生神奇!
“女郎对我做了甚?为何我突然痛感全无?”
“止痛针可以快速起效,镇痛时效四到六小时。”虞窈梨冷淡解释,“别乱动了,我给你清创取箭。”
陆瑨看她从那个奇怪的白色箱子里取出一把一指宽的雪亮小刀,在他肩膀的箭伤处轻轻一划,就轻松割开了筋肉。
他眼眸骤亮,夸道:“好锋利的指尖刃!不知出自何位大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