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史一直拿着小本本站在那儿,等啊等,脖子都抻长了也没有等到时令。
相反自己还因为仪态不佳被自己上司狠狠瞪了一眼。
他怀着激动又兴奋的心情进了大殿。
早朝都开始了,时令还是没有出现。
苏御史激动得手心出汗。
立刻就站出来像提醒裴呈洲:“皇上,时大人没有上朝。”
众官员早已经看见了,只是没有人牵头,他们不敢动。
这下苏御史出来说了,文武百官便将目光放到了裴呈洲身上,看皇帝怎么表态。
却听裴呈洲道:“朕知道了。”
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
苏御史傻了。
明目张胆的偏袒啊!
裴呈洲就只说了这一句再也没有在时令这件事上多说什么,转而讨论其他的了。
苏御史碰了一鼻子灰。
下了朝,苏御史迫不及待奔向了官衙。
想着时令不去上早朝,总该去上衙吧?
结果官衙里还是没有人!
等了很久之后时令才姗姗来迟。
苏御史看到他,简直比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还激动。
等待的这段时间,他真是连时令的墓志铭怎么写都帮他想好了。
就冲到时令面前,大声责备他:“时大人,你也未免太嚣张了!”
“早朝不去,点卯不到,你就是这么统领百官的?就是这么做百官楷模的?”
时令慢悠悠的坐下。
就有堂官捧了一大摞公文过来。
时令拿起最上面的一卷开始批阅,对苏御史的话置若罔闻。
苏御史气得眉(无法展示)子都快糊了,跳着脚的批评时令,声音大到衙门外的人都能听到。
时令终于觉得他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苏大人闭嘴!再吵把你嘴巴缝起来。”
一边说话手上却不停,三两下就批阅完了七八份公文。
一边淡声道:“我非得在这儿坐着才算称职吗?那不跟泥塑的一样?”
苏御史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时令:“好好好!老夫今天就要看你如何办公!”
他早饭没吃,这个时候实在撑不住了,就坐到了一边呼呼喘气。
就见时令三两下把公文批阅完成,交给堂官,让堂官分发下去。
紧接着环顾了一下四周,问:“还有没有什么事儿,没事儿我就要走了。”
苏御史大吃一惊,
——他他他,他这就要走了?屁股还没坐热呢。
他眼睛瞪大了还没说话,就见中书侍郎快步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份文书,恭恭敬敬的对时令说道:“大人,属下这儿有一个难题解不了。”
时令言简意赅:“说
。”
侍郎道:“棠夏国请求将岁供减半,要不然他们就一文钱都不给……”
这话一说,苏御史便将目光盯紧了时令。
事关国与国,这可不好办啊。
时令云淡风轻,接连发布命令:
“一:命当地驻军开始演练,武力威慑;”
“二,派人谈判,将岁供提高一倍,再慢慢往下减,减到比原来的岁供多一成,如果棠夏国不愿,就发兵攻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这叫先给一个对方根本无法接受的条件,然后再慢慢降低标准,这样对方接受起来就比较容易了,也就能达到自己这方预期的目标。
至于加重的那一成岁供,是对棠夏的惩罚,杀鸡儆猴给别的国家看的,免得再次发生同样的事情。
苏御史不吭声了。
该说不说,这样处理确实……挺高明。
侍郎开了头,又有其他几个官员上前请教,时令一一处理,看起来游刃有余轻松惬意。
苏御史越看越没法吭声。
等到官员们都走了,时令才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洗了手,走到苏御史跟前。
伸出一个手指头按在了他肩膀上,苏御史就浑身发软再也站不起来了。
时令道:“苏大人平复一下心情,别这么激动。实话告诉您,我今后就这样办公,您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都随
您。”
“你要是能把我的我宰相职位给我薅掉,本大人还会万分感谢。”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做这什么宰相。”
他仰头叹气:“要不是这中书省衙门离我家近,我都不会答应来做这个中书令。”
苏御史听他这么说,简直肺都气炸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宰相之位,多少官员一生的梦想,到了人家这里,人家居然不稀罕!
这是什么人间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