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矛头对准了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沈静。
说的和时令想的一模一样:
“沈大人难道没眼睛吗?看不到时驸马上任以来的种种劣迹吗?他是怎么当差你们都没看到吗?就他连坐班都不好好做,怎么能担得起一国宰相的重任?”
沈静也没有同他吵,就向旁边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人拿了一摞文书上来。
沈静恭恭敬敬的把这个文书递到了苏御史面前:
“苏大人请看,这是时驸马处理的公务,您先看了再说。”
苏御史撇着嘴一脸不屑,随意翻开看,嘴里道:“不就处理公务吗?不就写个公函吗?这谁还不会?”
谁让这一打开文件,目光触及上面的内容,他脸色就变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处理得这么完美的公务……
再往下翻了几份,心里倒是服气了,勉强道:“就算公文处理得好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思路还算清楚罢了,这也不能说明他能够担任宰相啊!”
于是沈静就微笑着告诉他:“苏大人猜猜,这一摞公文……”
他指着这厚厚一尺高的文书道:“猜猜时大人处理这么多公文用了多长时间?”
苏御史默了默,又抽了几本看了看。
处理一份公文,要记录、摘要、汇总,还要按照轻重缓急作出标注……没有两刻
钟弄不下来。
而这一摞,上百份,要把它全部处理完,就算是经验老道的熟手,少说也要七八个时辰。
就听沈静道:“时大人是在两个时辰之内处理完毕的,上百份文件无一处错误无一处疏漏!”
沈静淡淡的笑着。
这样的高效强大,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其他官员也纷纷支持。
废话,怎么可能不支持?
那个位置反正自己坐不上,那谁坐不是坐?
与其推举像白冲一样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子,不如支持一下新人时令。
这段时间他们可是听了不少,说时令他们那个部门的工作比以前清闲多了,同僚们基本不用留下来加班什么的,到点就能走。
关键是工作还能比别的部门都完成得漂亮!
如此幸福,还求什么?!
想想看要是这样的人做了上司……
啊啊啊,光想想都好激动啊!
这件事就这么在时令本人的反对声中愉快的决定下来了。
苏御史和白冲看到所有人都支持时令,知道大势已去,便也只能默默的咽下心里那口气。
朝堂里的争论暂且告一段落,时令反对无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架上了宰相之位。
而北疆的军营里,陆昀伯正挂着一脸的嫌弃和恶心,在试用时
令说的那个方子。
用白糖将蚯蚓化了敷患处……
软哒哒黏糊糊……
噫……
北疆的这种湿毒很是厉害,陆昀伯才来短短几天就被染上了,不仅双手溃烂,连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也遭了殃。
他是又痛又怕,所以就算再嫌弃时令的方子,他也得忍着用上。
手上有创面,穿脱衣服就极为不方便。
脱衣服容易,衣带一抽,裤子就掉下去了,但是涂好药穿裤子就成了一道难题。
他试了几回都不行,索性放弃了,扬声叫:“来人。”打算叫个人进来帮他提裤子。
进来的是个年轻小兵。
小兵个子小小的,看起来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还是个没长开的清秀少年。
陆昀伯见他眼生,便问:“你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小兵声音细细的:“小的姓云,叫半白。
云半白?
陆昀伯他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咂摸了一下。
感谢时令!他为了和时令别苗头,少年时倒也是静下心来读了不少书,此刻一句诗就脱口而出。
“一半晴空一半云,远笼仙掌日初曛。”
赞叹道:“好名字!”
那小兵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能被说得这么有诗情画意,不由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陆昀伯。
这一抬眼就看到
陆昀伯腿上茂盛的汗毛,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去。
陆昀伯直皱眉头:“干嘛干嘛?都是男人,这么娘们儿唧唧的干嘛?快点帮老子把裤子提起来!”
小兵为难的皱起了眉,迟迟没有动。
陆昀伯不耐烦的连番催促,他才尖着手指小心的提起陆昀伯裤子。
两人挨得很近,小兵心慌意乱,胡乱往上扯。
这一扯没注意力道,扯得太狠了,直接就勒到陆昀伯的患病处……
陆昀伯“嗷”的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