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半天,时令压下心头那口老血,尽量平静的跟裴呈洲说话:“我是说我们用苦肉计!”
用苦肉计,裴呈洲假装受伤,让何岁岁来照顾他。
贴身照顾那种。
身体接触多了,总能擦出点小火花。
小火花擦着擦着,说不定就能擦成燎原大火了。
“不是那种猛药啊……”裴呈洲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但是转念想想,时令这个提议似乎更合适一些。
“那具体伤哪儿呢?”他认可了这个方案,就计划开了:“伤手部吧。”
手不能动,才能麻烦那姑娘帮他。
喂他吃饭、给他梳头、给他擦拭身子、帮他洗澡……
哎呀呀!
太子殿下眉飞色舞,看时令的眼神都温情脉脉——可真是他的好妹夫!
时令目光就在他手上扫来扫去,思量着该从哪个地方下手才合适。
裴呈洲想着想着又想远了:“要不再加上腹肌吧。”
让那姑娘好好欣赏自己健美的腰线,岂不美哉?
时令暗暗翻了个白眼:“说肌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太子殿下脸就更红了:“那大腿呢?”
大腿靠上一点点那个部位……
时令忍了又忍:“殿下您到底还想伤哪儿?”
“
这么多部位受伤,您要怎么解释受伤的经过?一个刺客哪能戳您这些地方?”
双手、腰部、大腿……哪哪儿都伤,哪有这么巧的事?
一看就知道是故意的。
时令道:“要不把您推豪猪窝里,您跟豪猪打上一架?”
“身上扎上千儿八百根刺,光身子让何姑娘给您拔?”
光拔刺都拔上两个时辰的样子!
裴呈洲倒吸一口凉气,“嘶”,太狠了!
不过……
“也不是不可以……”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热血沸腾。
尤其是拔完了刺,总得上药吧?
美人儿清凉的指腹,蘸着药膏在自己身体上游走,轻柔的涂涂抹抹……
太子爷鼻腔一热,鼻血哗啦啦奔涌而下。
时令简直没眼看,转身就走了。
海燕等内侍大呼小叫着扑上去给裴呈洲堵鼻血:“爷爷爷爷爷爷。”
好歹等裴呈洲平静下来,又找时令对了一下计划,好歹把事情定了。
刺杀的地点就定在时家,由陆昀伯扮演这个刺客。
太子爷受一点不轻不重的伤,要弄得逼真一点,这个分寸只有交给自己人掌握才行。
于是第二天,借口吃送行酒,一行人去了时家。
谁料刚刚进门,
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了。
陆夫人过来了!
她是抱着那个孩子逃到时家来的。
一来就躲到了方氏身后,哭着喊方氏救命:
“方妹妹,救救我,救救这个孩子!”
众人都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陆夫人泪流满面,还没说话,下人又慌忙来报,说陆将军也提着剑杀上门来了!
卧槽!这咋回事儿?众人就更惊讶。
陆夫人则吓得发抖,又很生气。
把怀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侯爷说这孩子是妖怪!说家里这段时间被咬死的鸡鸭都是他干的!”
她哭着道:“这怎么可能啊?侯爷他疯了!他乱讲!这么小的孩子,他都还不会走路呢,怎么可能是他干的?!”
时令安慰陆夫人:“您别怕,我去看看,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心里有些无语。
这无论如何,再怎么样也不能提剑冲着自己夫人喊打喊杀的呀!
蒲宝想了想,说到:“我也去!”
她身份贵重,时令他们劝不动陆将军,或许她出马要好一些。
何岁岁跟着裴呈洲在一起,总觉得不自在,便也要求一起去。
几个人便匆匆忙忙走了,大厅里就只剩下
了时老太太、裴呈洲方氏和陆夫人等人。
裴呈洲觉得奇怪,便伸手将那孩子抱了过去:“我瞧瞧,这哪里怪了?”
仔细看了这孩子。
约摸八九个月大,白白嫩嫩的,糯米团子一般,还挺可爱。
挺正常的啊,哪里不对?
陆夫人道:“是他眼睛!侯爷说他眼睛是魔族才有的。”
裴呈洲这才发现那孩子眼珠确实隐隐泛红。
看久了,那眼珠子竟然慢慢变成红色,像浸润在鲜血中一般,看起来确实挺瘆人的。
裴呈洲轻轻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