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泽翻到最后,霍知知都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儿。
一翻身坐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的骑到了裴以泽身上。
给皇帝陛下来了个霸气的床咚。
俯下身骂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有完没完?到底还睡不睡觉了?”
裴以泽有些委屈:“朕一想到要嫁女儿就……”
他就坨子梆硬……
养得好好的一盆花被人连盆都端走,你不心疼?
霍知知简直无语。
“我的陛下,这可是咱们大周律法明文规定的。”
“女子一旦及笄就得婚配;过了十八岁再不成亲,官府就要对这女子的父母处以罚款。”
“而且这笔款还罚得不轻。”
“到了二十岁再不嫁人,官府就会强制给这女子配人家。”
“这是律法明文规定的,怎么陛下,您是想要带头违法吗?”
裴以泽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几下深呼吸之后睁开了。
眼底一片挣扎:“好吧,我改!朕……改。”
霍知知叹了口气。
她也能理解丈夫的心情。
他们夫妻俩一直愧对蒲宝,如今女儿好不容易回来,还没在身边捂几天呢就要嫁出去,搁谁都舍不得。
裴以泽想要多留女儿几年也是情有可原。
但女大当嫁还是这个社会最认同的法则。
要想标新立异,那得承受多少压力?
顶着压力还能怎么自由自在呢?
尤其蒲宝还是皇家公主。
她不能一边享受着举国供奉,又做着带头违背律法规则的事情。
所以裴以泽的想法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还不如先试一试,咱们尽量给两个女儿选她们可心的人。”
霍知知劝解着丈夫:“如果实在不行就和离,但总得试试对不对?”
安慰他:“放心吧,有我们给她们做后盾,还有谁敢欺负她们不成?!”
即使成了亲,蒲宝念宝也会是过得最自由随性的公主啊。
就听裴以泽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
“朕决定了!朕要改律法!女子想成婚就成婚,不想成婚就算了!”
霍知知被震惊得目瞪口呆。
她家陛下,魔怔了吧?
感情她这半天苦口婆心的,是白说了?
裴以泽做了这个愉快的决定,再看看自己和妻子现在的姿势,不由喉结一动,眸色就暗了。
反手抚上了妻子搁在他腰侧的大长腿,“知知”,叫的那叫一个荡漾。
“知知,你今天是不是教闺女写“大”字了?”
霍知知:“嗯,对……”
两人也是老夫老妻了,裴以泽这样,霍知知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有些慌,想跑,人却被按住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教闺女写字很正常啊,没惹到你吧?”
“是正常。”
裴以泽说着,嘴已经堵了上来。
“那夫君
也教你写个字吧,就教你写个“太”字……”
皇帝陛下美滋滋的。
古人都说堂前教子枕边教妻,果然诚不欺我,这教妻果然其乐无穷。
但皇帝陛下推行女子自由婚嫁这条法令,却进行得异常艰难。
众臣和百姓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分成了两派,天天吵个不停。
甚至有御史在朝堂上直斥皇帝修改这条律令是私心作祟。
裴呈洲就每天在朝堂上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父皇。
——这鸭棚是越来越热闹了啊。
吵久了没有定论,裴以泽灵机一动。
索性找来了本届科考的主考官林广森,让他把这个事情作为考题,让那些考生们阐述自己的观点。
他这道题出得非常的刁钻。
谁想要得到这个状元,那他的论点就要站得住脚,必须要说服主考官,说服皇帝,还要说服天下百姓。
因为一甲前三名的文章是要张榜公示的,要是答的不好,天下百姓都会质疑这场考试的公正性。
皇帝召见林广森的时候,没有屏退下人,所以林广森还没有出皇宫呢,这个消息就已经风一样的传出去了。
这是科举历史上唯一一次还没有考,考题就已经泄露的考试。
但这又怎么样呢?
你就算知道了题目你想作弊,你也得做出让全天下满意的文章来才行啊。
所以这一届的科考格外的引人关注。
人们不仅关注着前三甲会花落谁家,也关注着这个考题。
参加考试的考生们也是格外激动,卯足了劲在做准备。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自己的观点能够被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