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脑子就命令她:“找到一个舒适的地方睡觉!”
霍知知:“我不干!我在床上睡不舒服吗?我非得找这儿来睡?!万一睡着了摔下去怎么办?”
脑子:“废什么话?给老子睡!”
于是霍知知就躺下睡着了。
这一觉居然比她在床上睡着还舒服。
直到她被一阵哭声给惊醒。
醒来转着头四处寻找哭声的源头。
发现是树底下一个小男孩儿在哭。
男孩儿十岁左右,正张开双臂抱着这棵树的树干,把脸贴在树干上。
在哭。
他微微闭着眼睛,时不时抽泣两声,没有大声嚎啕,但眼中汹涌的泪水却不断的往下掉。
看得霍知知都心疼了。
整颗心就揪成了一团。
这哪家的孩子啊,怎么带的?对孩子做什么了?看把孩子委屈成什么样子了!
男孩儿哭着,哽咽着一声一声叫着娘,听得躲在树上的霍知知酸楚不已。
忍不住使了一招倒挂金钩,把腿勾在一根树枝上,倒吊着身子垂了下去。
忽一下凑到了小男孩的面前。和他来了个眼对眼:“嗨,小孩儿,你干嘛哭?上不上来玩?”
那孩子被霍知知这突如其来的一吓,吓得魂都飞了。
任凭是谁,哭得正投入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东西,不吓出神经病那都是好的。
那孩子被霍知知
这一吓,直接松了手,噔噔噔倒退几步,惊骇的抬眼看着她。
嘴里还强装镇定:“你是人是鬼?”
霍知知满意的的笑开了:“诶,这小孩儿胆量不小。”
胆子大的小孩必须奖励!
就奖励他再来一次!
把舌头吐出来,眼睛使劲往上翻,手指张开,张牙舞爪的吊在空中荡来荡去,配合着头发倒垂,恐怖的气氛是足足的。
“我是鬼,我是吊死鬼,小孩儿过来陪我玩。”
那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跳起来掉头就跑了,一路跑一路尖叫:“啊啊啊,有鬼啊!”
霍知知腰部用力翻了上去,坐在树枝上抬手整理弄乱了的头发。
笑道:“好啦,这下你终于不哭了吧。”
这小男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霍知知自己亲生的儿子裴呈洲。
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把儿子给忘了。
不但忘了,还一见面就送了儿子这么一个惊吓大礼包。
远在青州的蒲宝泪流满面:哥哥你可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了吧?
……
蒲宝慢慢的把时令的墨捡了出来,又
舔了他的纸和笔,确定了时令的纸和笔上也是有毒的。
“这些以后都别用啦。”她这么嘱咐时令。
时令点着头,在心里苦苦思索着对策。
现在看来,季安民、江县令、还有那个袁老太爷,他们沆瀣一气,正虎视眈眈盯着
他们时家。
自己家人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如果不想办法自救,这个家迟早要完。
想要自救,就只能寻求更大的力量。想着就想到了陆昀伯。
陆昀伯或许可以帮他。
但这里就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陆家是摆明了姿态百事不问,只是到青州养老的,他们家不会轻易插手青州的事务。
尽管陆昀伯口口声声说蒲宝是他的媳妇儿,但是这本来就是玩笑话,又怎能当得了真?
他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几句玩笑话上面。
所以他得好好再想想。
一边想一边不自觉的轻轻拍着蒲宝。
蒲宝就在他的拍哄中慢慢睡着。
临睡前还不忘嘱托他:“乖孙孙,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老是在灯底下看书,眼睛会坏;坐一会儿要起来站一会儿,坐久了,脚底下会长出树根的……”
时令也没注意她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只一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发现小姑娘在他怀里睡着了,才把她抱到床上去。
小心翼翼放下蒲宝,拿被子把她裹好,自己又回到了书桌前。
只是他没看到,蒲宝被放上床的时候就醒了。
随着时令离开,蒲宝的眼睛就盯着时令的背影看了很久。
这个孙孙在发愁!
蒲宝知道。
他在发很大很大的愁。
而这个问题的根源只有自己能够解决。
蒲宝偷偷的
溜下了床,看了看时令埋头苦思的身影,悄悄的对着时令的背影说了一声:“乖孙孙,再见啦”,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她决定,她要去袁家当丫头!给时家解决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