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山怒目圆睁,仅余的左手指向林云锦,“你放屁——”
林云锦缩到一旁,可怜地看向孔立德,像是希望他能够主持公道。
“公堂之上不准放肆!”
孔县令挺挺胸膛,拍响惊堂木,“林氏,你为何这样说?”
林云锦目光隐晦地与夏竹交接,抬头说道:
“徐言山之前便买通下人,意图将我推入水中溺毙而亡!事情败露后,甚至还想杀了那个下人!”
堂外的百姓一片哗然,对着里边的徐言山指指点点,谴责不断。
徐言山万万没想到,他先前做的事情自以为没有漏洞,但林云锦居然一清二楚。
他面容扭曲,声音低沉,“你这是在污蔑,都是在胡言乱语!有什么证据?”
林云锦转头看他,眼神中没有半分可怜,满是嘲弄,
“我当然有证人。毕竟你想杀了王翠香,可她根本没死……”
徐言山闻言如遭雷劈,面色颓然。
王翠香被传上堂中,跪地回道:“大人,那时二爷胁迫奴婢为其杀人,要求奴婢趁乱将大夫人推到水中。由于大夫人不会水,那时便是必死无疑……”
孔立德厉声质问,“那你是否做了?”
王翠香立刻大声回答,“奴婢不敢杀人,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好骗了二爷……可是没想到,二爷居然在事情过后,想活生生打死奴婢!”
她声泪俱下,“幸好大夫人心善,救回了奴婢。大人,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孔立德也十分惊奇,他判案这几年,也没遇到弟弟要屡次三番想杀嫂嫂的。
于是派人出去探查,看看王翠香说的是否属实。
徐言山跪坐在地,一动不动。
乔燕带着婢女匆匆赶到衙门外,看到徐言山身上带血,跪在堂中时,面色突变。
徐言山头两天和外边的女人闹得太过,乔燕被气回了娘家。
本想两三天过后他来哄自己回去,但没想到一直没动静。
乔燕一肚子气,找了丫鬟去打探情况。
没想到,竟然得到徐言山被押去衙门的消息!
她推开挡在身前的百姓,挤到了前头,就看见徐老夫人满脸灰败。
旁边百姓远离了徐家人,仿佛四周带着空气墙。
徐言之在一旁搀着老夫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见乔燕,徐老夫人仿佛看见了救星。
她大步冲上前,紧紧握住乔燕的双手,“你总算来了啊!言山……言山要坐牢了……怎么办啊?你快去找人吧!”
乔燕连忙安抚老夫人,面容带着英气,“娘,没事的。我看谁敢关他!”
孔立德听着下人的回禀,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下了定论,“王氏所言属实!徐言山,你还有何辩解?”
徐言山拼命摇头,只说:“这全部都是污蔑!”
但问他证据,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孔立德抬起手,正准备定了他的罪时,旁边的下属却面容匆匆。
下属低声耳语,片刻后,孔立德面色微变。
“啪”的一声,孔县令朗声道,“此案疑点颇多,等到来日再审!”
他不顾外边百姓的议论纷纷,下令道:“来人,将李氏和徐氏收入牢中!退堂——”
夏竹随众人走出衙门,垂头丧气的。
王翠香见状安慰,“没事的,大人肯定会查明真相,还大夫人一个真相!”
林云锦无所谓笑笑,“这世上哪有什么所谓真相!今日我们所言不也真假参半?”
王翠香想起自己先前干的事,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她想起最近面馆的事,问道:“大夫人,奴婢想将您给的地方开个面馆,还没想好起什么名字呢!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夏竹率先开了话头,“不如叫福临门?或者金玉满堂!别人一看这个名字就知道好了。”
王翠香暗暗思索,“福临门面馆?寓意是不错……夫人觉得呢?”
林云锦摇摇头,“来吃面的大多是些平头百姓,哪里管那么多好寓意?名字不够通俗易懂,反而将人拒之门外。”
夏竹一拍脑袋,神情懊恼,“对啊!是奴婢想岔了,那名字一看东西就贵!”
“依我看——”
林云锦卖了个关子,惹得两人目露期待,“不如就叫王大娘面馆吧!”
王翠香神情一亮,她从没想过将自己的名字放上去。
但林云锦的提议,叫她的心头燃起一把火。
她心脏砰砰直跳,话语中带着犹疑,“夫人,真的可以吗……”
林云锦肯定地点头。
就在此时,乔燕带着徐府两人来势汹汹。
她凶恶地看向王翠香,“你居然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