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混乱中,徐家二人被挤散。他们大声叫骂,却无人理会。
就这样,林云锦带着人浩浩荡荡朝衙门走去。
当地的县令名叫孔立德,为人处事无比圆滑。
历来奉行的原则就是:谁也不得罪。
因此,当他看到一大队人马闯进来时,心里边已经在骂娘了。
孔立德坐在堂上,“啪”地一声拍响惊木,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林云锦跪地,朗声道:“民妇状告徐言山,意图谋杀!”
孔立德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看向旁边还晕死过去的徐言山,
“你说他要谋杀,但现在你还好好的。倒是他满身血迹,昏迷不醒!”
“难道有人想杀我,还不能反抗了吗?”
林云锦面容坚韧,看着这位孔大人。
孔立德一时无法反驳,又问道:“那你有何证据?”
就在这时,徐言山的眼皮微动。
他意识回笼的瞬间,便感受到一阵剧痛,心里满是恨意,“林云锦——我要杀了你!”
林云锦面色认真,朝孔立德说:“大人,这就是证据。”
孔立德:“……”
徐言山刚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公堂之上。
四周的人都吵吵嚷嚷的,令人头疼欲裂。
孔立德发现他醒了,连忙换人询问,“徐言山,你说自己要杀人,是否属实?”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堂外突然有人哭喊:“言山!你没有要杀人!千万不能承认啊……”
徐言山坐起身,转头看去。
是徐老夫人,她脸上涕泗横流。
孔立德一拍惊堂木,“何人扰乱公堂秩序?再有下次直接拖出去!”
徐言山被这声响吓了一哆嗦,才发现林云锦就跪在旁边,满眼幽深。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林云锦这是在陷害他!
“冤枉!冤枉啊大人……草民没想杀人,刚刚那就是气话!”
说着话时,徐言山正想拱手才反应过来,他的右臂没了。
只有一个截面,被人草草包扎。
永远没了。
他呼吸急促,甚至满脑子都是不如死了。
堂外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徐言山转头看去。
徐老夫人泪水涟涟,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却还是不小心泄露出悲鸣。
触及到徐言山视线时,她拼命地摇头,做出嘴型:“不是你杀的……”
她是世界上最了解徐言山的人,徐言山只是喜欢玩乐,但根本没有害人之心。
徐言山瞬间鼻子酸了,他再度张口,“林云锦废去我的右臂,我太过悲痛才会口出狂言,根本没有害人之心!”
孔立德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转而问林云锦,
“这不算什么,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林云锦看向旁边的夏竹,“大人,民女有人证和物证!”
随着一声“传证人”,几人陆续进场,分别是李嬷嬷和药铺的掌柜周容。
周容的弟弟就是周胜,先前在徐府当差,却死得不明不白。
他想尽办法才知道真相,原来凶手竟然就是徐老夫人!
刚刚在堂外时,周容就看见徐老夫人满脸悲痛,还不忘给徐言山传消息。
“大人,就是李嬷嬷在草民这买的毒药!她只说是要去毒老鼠,还问了那种药性最强……”
周容满脸后悔,“草民也不知道她只是要下毒杀人啊!”
李嬷嬷怒目圆睁,“你胡说!我分明买的是——”
她明明买的是春药。
李嬷嬷止住了话头,看向旁边的徐言山,欲言又止。
孔立德见状一拍桌子,厉声询问,“李氏,你买的是什么?”
这下没等她说话,徐言山就立马说:“大人!就是她想杀林云锦,跟我没关系啊!”
“你胡说!”
李嬷嬷满脸不可置信,“大人明鉴啊!都是二爷叫我去买的药,跟我没有关系!”
孔立德眉毛一树,“你说跟你无关,有什么证据?”
李嬷嬷面色灰白,她没有证据。
两人平日里关系好,她仗着奶娘的身份得了不少便利。
她是对徐言山有几分感情,但更不想死啊!
李嬷嬷满脑子都是徐言山,他毫不犹豫舍弃她的模样,顿时心如死灰。
但就在这时,旁边的周容开口了,“大人,草民可以作证!当时李嬷嬷就在徐二爷身后,得了命令才说要买药。”
峰回路转,李嬷嬷来不及想他为什么帮自己,连忙符合,“是的大人!那天就是徐二爷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