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见林云锦一直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更是慌了神。
她结结巴巴的,将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倒出来,“夫人,我是二夫人房里的王翠香,就是二爷指使的!他说只要把您推下去,事成之后就给我二十两银子……”
林云锦顿时有些无语。
二十两?
她林云锦的命就值二十两?
林云锦摸摸口袋,掏出一个黑色的药丸。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王翠香的脖颈就塞了进去,随后就放开了她。
这药丸居然无色无味、入口即化,王翠香去扣嗓子眼,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面露惊恐,拼命拍打着胸脯,发出剧烈的咳嗽。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散神丸罢了。”
林云锦双手抱胸,“你可能没听说过,这个药入口就吸收,剧毒无比。要想活下来,每月要吃解药,否则就会穿肠烂肚而死!”
王翠香抬头,看见林云锦语气坚定、神情严肃,没有半分作假。
她只是想挣钱,没打算连命都搭进去啊!
王翠香连滚带爬,哭哭嚷嚷地抱住林云锦的脚,“夫人……夫人!您饶了我吧!往后我都听您的……”
林云锦冷笑,“你回去复命,就说我已经死了。”
“这,这……”
王翠香满脸纠结,实在不愿意再趟这浑水。
林云锦神色狠厉,像是对方死了她也无所谓,“怎么?你不愿意?那这解药……”
“愿意!愿意!奴婢这就去办。”
王翠香回想起刚刚说的穿肠烂肚,只觉得自己如今哪哪儿都疼。
连忙站起身,一阵风似的跑了。
林云锦藏在后花园中,隐去身形。
过了许久,她突然听到几声鸟叫。
“布谷——”
林云锦微微侧头,看见了夏竹的身影。
她连忙走出,低声喊道:“夏竹,我在这里。”
夏竹看见林云锦平安无事后,欣喜若狂,
“夫人,果然如您所料!”
林云锦摸摸她的头,见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问:“他们都还好吗?”
“嗯!”她重重点头,“都照您吩咐安排好了!”
“您不是说我们从这走吗?”
夏竹看看周围的环境,有些困惑,“奴婢记得这里也没有门,咱们怎么出去啊?”
林云锦拉着她,走到愈发僻静的一处。
接着伸出手指,“喏!”
“狗洞?”
夏竹快被惊掉了下巴,“夫人,万万不可啊!”
“这有什么不可?又没人发现。”
林云锦不顾阻拦,一撩裙摆,就准备爬出去。
徒留夏竹在原地,她见着快要出去的林云锦,咬牙跺脚,爬了下来。
不就是狗洞吗?她爬!
两人灰头土脸地偷溜出府,坐上马车赶路。
趁着天黑,两人终于到了城东的宅子里。
两人一下马车,在门外等了整宿的宋璋就迎了上来,
“夫人,您总算到了!”
林云锦点点头,问:“你母亲如何了?”
宋璋低头笑笑,“喝了药,早就睡下了。”
深夜徐府。
王翠香低垂着头,哆哆嗦嗦地汇报:
“奴婢将她推进了池塘,眼见着没动静了,这才离开……”
“哈哈哈哈,好!死得好啊!”
徐言山开怀大笑,拿起一袋银两就往王翠香怀里塞。
王翠香心虚至极,还没反应过来,荷包就掉到了地上。
“怎么?你不要?”
眼见着徐言山露出狐疑的目光,王翠香冷汗直冒。
她连忙捡起荷包,塞进口袋里。
徐言山见她收了钱,警告道:“如今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还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你就小命难保!”
王翠香连连点头,又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天蒙蒙亮时,徐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徐言之紧紧攥着手上的信纸,直到掌心的汗液模糊了上头的字迹,他才如梦初醒。
身旁的王玉珍见他这副样子,十分紧张。
“言之哥,到底怎么了?”
徐言之放下信件,咬着牙开口道:
“侯府那边来信,老夫人中秋过来探望林云锦,叫我们做好准备接驾……”
王玉珍倒吸一口凉气,“老夫人?哪个老夫人!”
“诰命夫人——陈岚如。”
手中的墨条砸在桌上,王玉珍声音颤抖,“林大人的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