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林云锦就感觉呼吸不畅。
仿佛有一双手紧紧勒住了她的喉咙,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她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被人毒死的时候。
血腥气一股一股地上涌,林云锦几乎要呕了出来。
在这种绝望中,她看着对面的徐玉清。
他因为几分伪君子的做派,对自己怀有一丝愧疚。
稚嫩的面庞,却那么地胸有成竹,还是如上辈子一般看不上她。
在这种怒气里,林云锦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
“不该是我问你吗?”
她面容冷清,轻笑地问:
“我是被你这个不孝子毒死的……你呢?你又是怎么死的?”
这话仿佛戳了徐玉清的肺管子,他原本温润的面庞霎时沉了下来。
他避而不谈,“母亲,上辈子是我对不住你。既然重新来过,不如再度联手。只要您不挡着我娘的路,我们可以共同获利……”
“谁挡了谁的路?”
林云锦怒极,一拍桌便站起身,“别忘了,我是徐言之三媒六聘请回来的夫人!而她……”
她讥讽地看向徐玉清,“你不过就是媾和的产物,如今还要借着我的身份镀金。”
“大胆——”
徐玉清面目涨得通红,一把将茶杯摔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他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权臣吗?”林云锦毫不怕他,握着另一只完好无损的茶杯,抿了口茶。
“我告诉你,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徐玉清感受到林云锦扑面而来的狠意,忽然笑了。
他自认把控人心,这世上没有爱哪来的狠?
林云锦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色厉内荏。
“母亲,往后我会补偿你的。”
徐玉清充满自信地站起身,“过去都是儿子的错,但我不会再杀您第二次……”
说完,他转身欲走的脚步微顿。
似乎是等着林云锦主动,顺着他给的台阶下,对他的让步感激涕零。
林云锦看得出来,没有如他所愿,道:“你说到做到便好。”
徐玉清做不到更加低三下四,只想着再关她一关,好叫她不再如此得寸进尺。
见着他离去的背影,林云锦狠狠地啐了一口。
顿时觉得有点可惜。
应该趁徐玉清临走前,再给他两脚才是!
林云锦许久未进食,觉得肚子饿狠了,便去简陋的木板上躺着,当作节省体力。
夜深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两位大哥,夜里容易犯困,这些银子就当是孝敬,我还给二位带了吃食……”
接着便是一阵推拉,又过了阵儿,守门人的脚步慢慢远去。
这是去吃东西了。
“吱呀”,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个老婆子走了进来,面露熟稔,“夫人,可算是看见你了!”
林云锦却从未见过她,问道:“你是谁?”
老婆子走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
“别管了夫人,趁现在他们还没回来,快些跑吧!”
林云锦甩开她的手,观察屋外的情况,满是戾气地问:“你究竟是谁!”
那老婆子满脸无奈,又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天,突然眼神一亮。
“夏竹?夏竹您知道吧!”
看着林云锦瞬间缓和的神色,她又说:“就是她让我来救您的!”
林云锦看了看空旷的门前,估计人不要多久就会回来了,“你在前面带路!”
老婆子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引着林云锦走出柴房。
随着她的脚步,两人走得越来越偏,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虽说夜已深,但不至于什么人也没遇上。
刚刚通过的后花园窄门,夜里应该有两个人把守。
这其中定有阴谋!
林云锦内心思量着,脚步却不停,只看这婆子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走着走着,四周越发寂静,只见假山和池塘。
行走之间,那老婆子放慢脚步,绕到了林云锦身后。
林云锦心生警惕,聚精会神地感受着身后人的动向。
忽然,一阵推力猛然袭来。
林云锦赶忙侧身躲开,转头就见那老婆子,使出吃奶的劲要推她。
看见林云锦躲开,老婆子面露惊慌,向前倒去。
她一时来不及卸力,“噗通”一声掉进了池塘,溅起好大的水花。
老婆子不断在水里扑腾,口中嚷嚷着,“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