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锦清楚记得,徐玉清参加科考那一年的名次。
状元宋璋、榜眼周如实,而徐玉清是第三名——探花郎。
林云锦还因此有些失望。
她忽地握住面前少年的手,“宋璋是吧?你母亲如何称呼?”
宋璋回道:“母亲苏氏,名为善文。”
这下彻底确认了!
宋璋入仕后,为故去的母亲苏氏求得一纸诰命。
那时候真是羡煞旁人。
林云锦大喜,笑呵呵地对宋璋说:“你跟我回去吧,府上有名医,定能治好你母亲。”
他十分震惊,连忙摆手,“不用了夫人,这样太麻烦您了……”
林云锦不等他拒绝,朝夏竹使了个眼神。
夏竹便搀着妇人,上了徐府的马车。
她劝道:“小公子,你知道镇上最好的薛郎中吗?如今就在徐府。你随我们回去,这病肯定能治好!”
宋璋沉思片刻,最终应下,朝林云锦行了大礼,“夫人,今日之恩,小生铭记在心。”
先前林云锦便有些苦恼,徐玉清是不可再用。
但父亲那边的联系不能断,谁能顶了徐玉清的位置呢?
升米恩,斗米仇。
如今恐怕一个外人,都比徐玉清可信。
几人一同坐上马车,林云锦和夏竹都没有同旁人那般,对苏善文露出嫌恶的神情。
夏竹乐呵呵地,逗妇人开心。
宋璋见到这番景象,心下稍松,面上也柔和不少。
回到府后,夏竹第一时间要去找薛郎中。
谁知正巧在路上遇到了,薛郎中神色匆匆,“夫人,我正有事找你!”
林云锦将他带到苏善文面前,说:“你来得正巧,快看看这位妇人情况如何?”
薛郎中注意被转走,上前把脉。
没过多久,便张口,“这位妇人是痰湿阻窍,病情尚未严重。只要服下通窍活血汤,辅以针灸,几个月便可好转。”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
宋璋满脸喜色,他本以为生活糟糕透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转头下定决心,对林云锦说:“夫人,我真不知道如何谢您好了。如果您不嫌弃,往后可以叫我给您跑腿办事……”
林云锦摸摸他的头,“你好好读书,发达了记得报答我就行,不要忘记今日说的话。”
宋璋重重点头,“嗯!”
旁边的薛大夫欲言又止,林云锦发现后,叫退众人。
开口问道:“大夫,您找我是先前的事情有了什么发现吗?”
薛郎中犹豫片刻,最终开口,“昨晚令郎病重,我彻夜守在床前,发现了一种特殊的香味……”
林云锦心下了然,这香味定然和她中毒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这种香气单独出现能够养气去火,但是与您那日的药一起,便有了轻微的毒性。常年累月,毒素累积,恐怕是要缠绵病榻啊!只是这戴有香囊的人……”
薛郎中感慨道,“想我行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巧合。夫人往后若要喝药,万万不能闻此香。”
林云锦嗅了嗅自己的衣摆,笃定地说:“是徐言之的香囊。”
薛郎中沉默着垂下头,只当自己从未听见。
她终于明白,这药分明没毒,为何徐言之那日还会如此惊慌。
没想到,徐家竟然会用如此阴毒的方法。
每当她以为,自己的内心不会再起波澜时,她总会发现令自己重燃怒火的线索。
林云锦每一次靠近徐言之,便是更加靠近死亡的悬崖。
倘若她不主动出击,那么等待她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夜幕降临后,林云锦修书一封,寄送给远在京城的林文昌。
在信中,她讲明了自己的遭遇。
徐言之纳表妹为妾,并且两人早已暗通曲款,甚至想办法将已有八九岁大的亲子过继给她,意图混淆血脉。
为了对抗继子,林云锦收养了天赋横溢的宋璋。
“父亲!女儿不求您为了此事徒增烦恼,只希望未来宋璋能够成为您的一大助力!他家境贫困,却识字无数、天资聪颖。更何况受我恩蔽、其亲母为俘,或可成为女儿未来倚仗……”
林云锦在信中声泪俱下,描述的现状危在旦夕,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几日后,徐老夫人却不顾阻拦,深夜闯进林云锦的房间。
夏竹匆忙跑了进来,满面茫然,“老夫人,您怎么……”
“闭嘴!”
众多奴仆一拥而上,将林云锦死死按在床榻上。
徐老夫人面目阴沉,手中紧紧攥着那份未寄出的书信,咬牙切齿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