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肴来。
见有含笑带着人在屋里伺候,含真抽身出来,想说去细问问徐婉的情况,刚一进西屋,便让含月拉住手,拽到了一边。
含月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卫东阳那件里衣来,递给含真小声道:“我急了一天,一直寻不到机会去找你……从徐姑娘身上换下来的,你说这可怎么办好……”
“我当什么天大的事,叫你吓成这样,”含真看了眼依旧在帐子里睡着,姿势都没换一下的徐婉,笑道:“世子爷和徐姑娘在外头落了一夜的难,又是淋雨又是遇狼的,自然有相互帮衬的时候,再说徐姑娘一路让人背回来,那些侍卫里头,想是也有人看见了的,回头并着徐姑娘的衣裳,叫洗衣房的人拿去处理了就是。”
“真的?那就好……”含月听了含真的话,吊着一天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松了口气道:“我反应过度了……”
含真摇头笑道:“倒怪不得你,世子爷身边的这种事,公主自来就把防得严,前些年我跟含笑,也闹过乌龙,弄得草木皆兵……也是这回情况特殊,如若不然,世子爷这个年纪,贴身的衣裳真叫从哪个人身上搜出来,公主怕是要把两府都掀倒个个来……”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含月讪笑了下:“早起候爷过来,我还特地藏起了这件衣裳,早知道就不藏它,叫候爷看见,问起来,正好光明正大的把话回了,我这一弄,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说着,含月就要叫小丫头进来,把衣裳送去给浆洗房的人,含真却伸手把衣裳接到了手里,笑道:“算了,衣裳你还是给我吧。”
含月:“这又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去试试看,能不能讨世子爷个欢喜。”
说完,含真扔下被她弄得一头雾水的含月,拿着衣裳回了正房,卫东阳只喝了碗参汤,吃了半碗粥,就没了胃口,正由丫环伺候着擦手,含真见状,便捧着衣裳在边上站了会儿,等屋里的丫环撤了膳桌出去,这才拿着衣裳走上前,笑着问卫东阳:“这是含月刚让人送还来的,说是从徐姑娘身上换下来的,见是世子的贴身衣裳,让我问世子爷一声,是要扔了还是拿去烧了……”
卫东阳闻言,顿时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天翻地覆,坐在床上咳得似要把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含真不想卫东阳反应这样大,吓得脸一白,忙上前替卫东阳拍背。
卫东阳缓过气来,见那件衣裳,又脏又破的,早不成个样子,脸先是一红,随即又没了表情,低垂下眼皮,好一会儿,冷淡的道:“拿去洗干净,收起来放到衣匣里。”
含真看卫东阳这样,倒不敢再开玩笑了,赶紧让人把衣裳拿下去洗了。
卫东阳虽伤得严重,但连吃带睡倒一点没影响,徐婉却是昏睡了两天一夜,才清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徐婉便看到趴在她床边上,睡成一团的徐文,含月正弯着腰要把徐文抱走,见徐婉醒了,顿时又惊又喜,笑道:“姑娘醒了,可渴不渴,饿不饿,奴婢这就让人拿吃的来……”
说着,含月把徐文轻轻抱到外头的床上,放进被窝里安置好,招手叫立在外头的小丫环来,吩咐她去厨下提膳,见徐婉挣扎着要起来,忙走回到床边,一边扶徐婉坐起,一边道:
“那日姑娘和世子爷落崖的消息传回来,小少爷当场就哭成了个泪人,直吵着要去寻姑娘,好不容易哭累了睡过去,醒来知道姑娘被救回来了,翻身跳下床,衣裳也顾不得穿,就要冲过来看你……等见到了姑娘,就坐在床边的小杌子,谁拉他也不走,奴婢没法儿,只得把他的铺盖被褥搬了来,给他铺在了外头的床上……”
看了眼徐婉的脸色,含月接着道:“这两日,小少爷守在姑娘床边,也没睡过个好觉,刚刚才困不住,趴在姑娘床边睡着的……”
徐婉点了点头,掀开身上被子,要下床,含月忙拦道:“姑娘要什么,奴婢去给你拿去。”
徐婉脸上尴尬了下,不好意思的移下床:“我去净个手。”
含月想说让徐婉别动,她叫人搬屏风拿净桶来,一想徐婉必定不肯,只得替徐婉套了鞋,披上衣裳,搀扶着人去了后头的净室。
腹背的伤口丝丝的抽疼,被咬伤的左腿又使不上力,等在净室里一翻折腾好,徐婉额上已是浸出了一排的冷汗。将徐婉扶回床上躺下,含月又让人去正房,跟卫东阳和卫东宇说一声徐婉这里醒了,看徐婉面露疑惑,含月解释道:“宫里昨儿派人来,宣候爷和公主进宫去了……”
正房里,含笑正领着人在给卫东阳卫东宇摆午膳,卫东阳靠在床头上,由宫人喂着喝参汤,卫东宇拿了本书,坐在边上陪着,听人来报说徐婉醒了,卫东宇放下书,对含笑道:“徐姑娘睡了这几天,米水没沾过牙,这下醒来,怕是饿过了,你去西厢伺候她用膳罢,免得小丫环们不懂,胡乱给她吃东西……完了看看徐姑娘的气色,让人来回个话。”
含笑是李眉跟前得用的大宫女,向来只侍伺李眉卫候爷和卫东阳的茶水膳食,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