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朝上,大同宣府那边传了消息,边境不宁,怕是年后,陛下便会下旨,调我去西北练兵了。”一听卫候爷又要离京,李眉没了笑容。
“我这一去,至少也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卫候爷拍了拍李眉的手:“家里有你在,倒没什么,就是东阳,这两年正是关键的时候,我着实放心不下……”
卫候爷本想还说,要带了卫东阳一起去,但看到李眉已经红了眼眶,只得叹息着把话咽了下去,接着原先的话头,笑道:“说来西山的庄子,咱们也几年没去住过了,这回你也一起去吧,再把老大家的和老二家的一起带上,咱们热热闹闹的放松快玩几日再回来。对了,还有徐婉徐文……”
李眉瞪了卫候爷一眼:“得不什么事,你都要记挂着那对姐弟……”李眉嘴上说得恼怒,心里却为卫候爷要离京的事愁闷,哪里忍再拂了他的意思,到最后也只得随了卫候爷的意。
即是盍府出动,要准备的东西就不是一点两点了,房氏吴氏那里还好些,公主府这边,含笑含真足足打点了三四日,才把李眉卫东阳要带出门的东西,俱细无遗的备齐了。
徐婉对于玩乐一事,向来无所谓的,到是徐文听了卫候爷要带他去泡温泉,兴奋了大半天,小尾巴似的追着含月问,泉池长什么样,地下喷出来的泉水有多高,水那么热,会不会把他煮熟……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的,连连问得含月无力招架。
作为候爷公主,但凡出门,排场就不会小,虽然已经尽量一再精减,但到出行那日,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是蜿蜒出了好几里地,带出门东西,林林总总十几大车,还不算上提前到别院,收拾打扫房屋,准备膳食羹肴厨役等的先头部队。
西山在京郊约六七十里,因有行宫和围场,方圆百里,都是圈了的禁区,虽有一路都是宽敞的官道,但行路迟迟,已初时分出了城门,到了下午已近申时,车队一行人才到了温泉别院。
到是卫候爷,带着卫东阳卫东宇,一出城门,便打马飞跑了起来,等大部队到时,他们已早早到了多时了。
一进庄里,各人便各自回先前已经分派定的院中,放东西,换衣裳。
徐文出了门,就像得了放风,一天坐在马上上,都动得没个消停,到了别院,见泉水如雾,松挂冰雪,开心得小声尖叫,忍着到了住的西北小院里,未等进屋,滚在雪地里,就先打了个滚,然后急不可待的,开始堆雪人玩。
徐婉除了晨起挥棍,觉得自己上午和下午练武的功课都耽搁了,换了衣裳,便拿了棍,到庭院里补功课,顺便照看着徐文。
含月见左右无她什么事,便转去前头,帮着含真整理打点李眉卫东阳和卫候爷的东西。
到入了夜,别庄里渐次点起灯笼,将庭院照得晃如白昼,因是头一天到,晚膳就开了小宴,在泉亭里设了酒席,众人坐在亭中,饮酒赏雪,厨役将精心烤炙了一天的全羊呈上来,清冽的雪气中,顿时飘了起来滋滋的肉香。
因为人少,加上又是出来游玩家宴,酒席就没有分男女席,而是两人一张食案,团团坐定,当中烧着大火炉,哄烤着全羊,丫环宫人来往替各人布菜。
卫候爷见来时路上,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坐定了席用膳,却只得五六口人,心头暮地有些感慨卫家子嗣缘薄,于是转头对着卫东宇道:“你的终身大事,也该定下了,要是有了喜欢中意的人,就跟你伯母说,让她给你张罗。”
卫东宇笑了笑,连声应是,他面上乖觉,却没认真往心里去。说完了卫东宇,卫候爷的目光又落到了卫东阳身上,卫东阳背脊一紧,忙做出一幅洗耳恭听模样,等待卫候爷说了几百遍的说教,然而卫候爷看了他半晌,却一反常态,一个字也没有说,反而拿了个锦盒出来,递给徐婉。
徐婉接了,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枚女式玉板指。
卫候爷看着徐婉,笑道:“你的棍法,我也教无可教了,不过骑术箭术,想来还能指点你一二,试试看,合不合手……”
徐婉心头微热,低声道:“谢谢卫伯伯……”说着,徐婉取了玉板指带到拇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
卫候爷点了点头:“以后戴着不合手了,跟卫伯伯说,再替你做枚新的……”说着,卫候爷想到她还不知徐婉箭术如何,攸地来了兴,让人拿箭靶来,让徐婉射几箭给他看看。
李眉嗔了眼说风就是雨的卫候爷:“饭吃得好好的,又舞刀乱棍做什么,要看明儿看也不迟,不行,让他们拿壶来,投投壶也罢了。”
卫候爷大笑,让人去拿了壶和箭来,又将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取下来,做了注,道:“好,难得乐一回,都下场去试试手……”
宴间投壶为戏,以助酒兴,算是平常游戏,家宴也不拘规矩,李眉房氏吴氏便也下席来,纯属凑热闹,拿着箭,站在一尺处,各自投进了两枝,徐文是个小豆丁,人还没比箭高多少,自己拿着箭,站在壶口边上,一枝枝放了进去,逗得众人都笑了。
卫东宇倒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