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听到季家的下人说,季家人要强行将季颜姐姐的手藏起来,说是怕她会给季家丢脸……”
云倾眼底闪过冷意,但却没有说话。
云娆原本以为,将这件事情告诉云倾,云倾会帮季颜,却没想到,云倾却什么都没说。
“云倾姐姐,我们不管吗?”
云倾想起她调查到的,关于季颜的资料,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不必。”
云娆素来信任云倾,听到她说不用管,顿时就放下了心。
大厅里觥筹交错的时候,季非烟的车,终于到了季家大门口。
她太过恐慌与激动,埋头就往大厅里面冲,甚至无视了周围那些喜庆的装饰。
季家的下人们,看到她一身狼狈地跑进来,也没人提醒。
一来季非烟已经失势,二来,这位清高自傲的季家大小姐,从前可没少端着架子看不起她们。
结果到头来,她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冒牌千金。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抱错事件,她季非烟只是山沟沟里,一个重男轻女的穷酸破落户,生下来的赔钱货而已。
一辈子可能都没机会摸到京城的门槛。
在季家佣人们或鄙夷、或看笑话的视线中,季非烟无知无
觉地,一头扎进了奢华热闹的宴会大厅。
“妈妈!”
伴随着季非烟一声哭喊,满大厅的人,视线瞬间齐刷刷地朝着她望了过来。
季非烟猝不及防地看到这么多人,脑子里一嗡,欢喜激动的表情,霎时间僵在脸上。
她看着满大厅的人群,对上那一张张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脸,此刻俱都无一例外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透着浓浓的鄙夷与不屑。
一股莫名的恐惧,刹那间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季非烟脸色煞白,就连嘴唇都哆嗦起来。
她看着那些年轻漂亮的名门千金,她们穿着精致美丽的衣裙,戴着名贵的首饰,高高在上地站在那里,看笑话一样看着她。
而她面色憔悴,一身狼狈,对比此刻的她们,犹如云泥之别。
季非烟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慌忙抬手捂住了脸,转身就往外面跑,“不不不——”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季非烟小姐,来都来了,何必还要急着走呢。”
伴随着话语,两个黑衣保镖堵在季非烟面前,挡住了季非烟的去路。
季非烟猝不及防地撞上保镖坚硬的胸膛,被反弹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砰
”的一声——
众目睽睽之下,季非烟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而那道忽然响起的声音,更是让她霎时间如坠冰窖。
季非烟躺在地上,对上四周围那一双双讥诮嘲弄的眼神,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看着满大厅的宾客,对上那一张张讥讽嘲笑的脸,总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季非烟哆嗦着,咬牙切齿地看着越众而出的人,“云、倾!”
云倾挽着北冥夜煊的胳膊,款步走到季非烟面前,视线轻飘飘地俯视下来,“今天是季家真正的大小姐归家的日子,京城各大豪门世家专程上门,为季大小姐庆贺。”
“季非烟小姐作为抢占季颜小姐身份的始作俑者,理应亲自到场当个见证!”
“轰”的一声——
伴随着云倾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季非烟脑海中整个炸开了。
心底最大最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猝不及防地被云倾当众揭穿,季非烟整个人都恐惧要裂开了。
她恶狠狠地瞪着云倾,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凸而出。
蚀骨的恐惧,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季非烟睁大眼睛,疯了一般嘶喊起来,“你胡
说!我才是季家唯一的大小姐!季家大小姐的位置,是我的!是我的!”
看着季非烟歇斯底里的模样,云倾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身旁的季父,“季非烟说她才是季家真正的大小姐,季先生,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季非烟此刻,也看到了季父。
她慌忙爬过来,抬手抓住了季父的裤腿,仰起脸,哭的恐惧伤心极了,“爸爸,我是烟烟啊,是你和妈妈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
“我从小就是你跟妈妈的骄傲,你忘了嘛?!”
“你快告诉大家,我才是你的女儿,是季家真正的大小姐!”
季父却冷哼一声,冷漠地将她的手踹开了,厉声谴责道,“你不是我的女儿,颜颜才是我的女儿!”
“只是因为当年一场意外,将你们抱错了而已!”
“这二十年来,你在我们季家,享受着原本属于我女儿的,尊贵优渥的生活,而我的女儿,却在乡下,被你那双父母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