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现场气氛蓦地沉重起来。
沈家人的脸,从上到下,难看到了极点。
顾煜城的脸,更是沉的可怕。
而其他人,也都明白了北冥夜煊的选择!
为了云倾一句娇纵跋扈的撒娇,北冥夜煊竟然放弃了自己的兄弟!
昏君!
现场的千金小姐只觉得心底又酸又苦又涩,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咬牙切齿地盯着云倾,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血淋淋的洞来。
季父也怔了下。
他没想到,北冥夜煊竟然会因为云倾一句话,放弃白瑾玉的命。
明明季非烟已经没有能力伤害云倾了……
在正常人的思维里,兄弟的命,跟一个女人的心情比起来,后者不是根本不值一提嘛?
在场众人看着云倾,心中直骂红颜祸水!
而在北冥夜煊已经做出选择的情况下,季家可不会蠢到,为了一个既不是亲生,也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的女儿,去得罪薄家跟北冥家。
季父当即就派人去请季非烟。
他还算有些能力,知道季非烟一旦知道真相,定然不会选择回来。
便对去接季非烟的司机说,“就对她说,是她母亲想见她。”
而季非烟回来之
后,会遭遇什么,就不在季父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毕竟,季非烟会落到这个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她非得用那样恶毒的手段,去陷害云倾,也不至于会落到一无所有声名狼藉的地步了。
……
此时,季非烟的别墅里。
自从白瑾玉将她从监狱里保释出来之后,季非烟整个人就陷入了疯狂的焦虑之中。
整整两天,她在小别墅里发了无数次脾气,砸了无数东西,甚至好几次将陪着她的白瑾玉弄伤。
但无论她怎么哭闹,哀求,白瑾玉都没有松口帮她。
这使得季非烟心底的怨恨疯狂猛涨,她不止怨恨云倾,怨恨北冥夜煊,甚至就连白瑾玉都怨恨上了。
而就在她在别墅里,诅咒云倾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季非烟以为是白瑾玉,抬手将桌子上茶杯砸了过来,疯狂地大喊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不愿意帮我,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滚啊!滚!”
站在门口的司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失去了那层光环之后,这个所谓的季家大小姐,就显露出了她骨子里的粗鄙与低贱。
司机不屑,但为了将季非烟哄回
去,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非烟小姐,我是季家的司机,夫人知道你最近需要帮助,派我来接你回去。”
季非烟听到这个声音,猛然扑到门口,打开了门,“是妈妈让你来接我的吗?我就知道,她不会不管我的……”
自从她从监狱出来之后,白瑾玉就收了她的手机,不许她跟季家人联系。
季非烟以为白瑾玉存心害她失去季家大小姐的身份,更是怨毒了他,但无论她怎么打骂哭闹,白瑾玉都一言不发。
如果不是她一时失手,将花瓶砸到了白瑾玉的头上,将他打伤了,惹怒了白瑾玉的司机,恐怕这个时候,那个疯子还会留在这里看着她。
想到也许很快就会回来的白瑾玉,季非烟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跑了出来,“那我们快走,白瑾玉那个疯子,等会儿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可能就走不了你……”
极端的惊喜之下,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司机并没有唤她大小姐。
司机听到季非烟这句话,更是觉得,这就是头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可以说,整个京城内,唯一全心全意护着她的,只有白瑾玉了。
白瑾玉为了保护她,已经
被北冥家那位太子爷放弃了,这么大的牺牲,到了这个女人嘴里,却是对方是个疯子。
司机更加不齿季非烟的为人。
他一脸嫌恶地拉开车门,季非烟迫不及待地钻了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司机一点儿都算不上恭敬的眼神与动作。
季非烟上车之后,司机走到驾驶座,锁上了车门,飞快地朝着季家的方向行驶过去。
……
同一时刻,医院里,邵医生正在帮白瑾玉包扎额头上的伤。
看着白瑾玉惨白憔悴的脸,邵医生眼睛里滑过冷意,温声说,“四少,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必须好好休息!”
白瑾玉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包扎好了吗?”
劭医生看着对面冷静到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神,语气多出不快,“再不好好休息的话,你的身体和精神,都会垮掉的!”
白瑾玉似乎没听到这句话,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往外走。
这模样,明显是又要回去找季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