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柔心脏悄然一紧,站直身体,直视着云倾,满脸怒气地说,“云倾,没有证据,你就公然指责我剽窃,这是污蔑!我可以告你的!”
她最大的依仗,就是云倾根本不可能拿出她剽窃云缈的证据。
光凭她的寓意出错这一个理由,就想将剽窃的罪名坐实在她头上,那是不可能的。
云倾挑了挑眉,低头看着纤细的手指,淡声说,“我敢说,自然就有我的证据,但我在拿出我的证据之前,我会例行公事,给你一个辩解的机会。”
云千柔被气笑了。
云缈去世的时候,云倾才五岁,字都认不全的年龄。
随后云缈留下来的东西,都陆陆续续被她抢了过来。
她留下来的那些香方,云倾可能连见都没见全。
纵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改了她的寓意,拿到过那些香方,但是也太迟了。
因为怕云倾在今年的调香大赛上整幺蛾子,在参赛前,她特意花时间将那些香方都背了下来。
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她在三年前,还将那些香方,都在电脑上留下了备份。
一旦云倾拿出其中任何一张,只是出示电脑保存记录,她就能立刻反
咬一口。
云缈死了,云倾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却敢大言不惭地当众说,她有她盗窃云缈香方的证据?
她若真有证据,三年前怎么会被她整得那么凄惨?
云千柔几乎笃定,云倾是在空手套白狼,想要炸她。
想到此处,她要笑不笑地勾起嘴唇,冷冷地看着云倾,怒声说:“云倾,无论如何,我十六岁就在国际上得了亚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我要能力有能力,要人气有人气,整个华国,再也没有比我更年轻的亚军,我的调香天赋,在整个调香界也是近百年开绝无仅有的存在……这样的我,会屑于去剽窃?!”
薄迟寒见云千柔一脸得意炫耀的表情,只觉得面目可憎。
他想起被她霸占的,那些云缈的香气,以及被她欺负了这么多年的云倾,语气冰冷地说,“如果三年前云倾小姐参加了调香大赛,还有你云千柔的事?”
云千柔得意的表情,骤然一僵。
而薄迟寒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你云千柔三年前之所以得了亚军,是因为云倾小姐被人陷害退了赛,而现在云倾小姐参加比赛了,你不就被她车底踩在脚底下了
?”
“身为云倾小姐手下败将的你,有什么资格跟她炫耀?!”
云千柔僵硬的脸色,又多出了一抹霜白。
薄迟寒的话,分明就是在说她永远都比不上云倾!
只要有云倾在的时候,输家永远都是她!
但偏生,云倾赢了她,获得冠军的实力摆在那里,根本没办法反驳。
云倾轻轻一笑,“云千柔,你这是还没吃够教训吗?”
“我给你机会辩解,是让你极尽所能地像所有人证明,那瓶香水是你的。”
“而不是让你跟只孔雀一样,在那说华而不实的大话!”
“是个人都知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个道理,何况一旦证明你今天这瓶香水是偷的,三年前的亚军奖杯,你觉得你还能保得住吗?”
“你能剽窃一张香方,自然就能剽窃第二张……所以荣誉奖杯什么的,在这件事情上全部行不通。”
“要证明一个人清白的证据,只有两样,是证据和实力,你倒是赶紧拿出其中一样来,为自己开脱……”
话说到这里,云倾忽然顿了下,娇艳的红唇勾起一丝危险又玩味儿的弧度:
“不然等会儿我的证据拿出来了,我怕你没话说,
撑不住,当场晕倒就难看了。”
云千柔怒火攻心,差点儿没忍住当场扑上去撕了云倾。
但云倾此刻的表情和眼神,又让她觉得分外不安。
云千柔脸色苍白,紧紧地拽着陆承的袖子,慌乱地祈求,“陆承哥哥,你快帮我作证,告诉大家,我拿出来的香水,都是我的,我没有剽窃……”
说到最后,整个人已经哭成了泪人。
陆承眼神深沉又复杂地看着云千柔。
大概是因为刚才云千柔被人当场揭穿,诬陷云倾的事情,给他的冲击力太大。
又或者是她积攒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陆承第一次,没有向往常那样,全心全意,近乎不分青红皂白地相信她。
云千柔心底弥漫着漫天的慌乱。
如果是任何没有当场拿出证据的事情,她都可以有千百种理由搪塞陆承。
但她偏偏就栽在了这件,她明明就是被人算计了的事情上。
陆承之前一直相信她,是单纯的,美好的,真正关心云倾的……
现在亲耳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