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闯一击得手,当即将赵怀拉到自己身前当护身符,只见他狰狞地笑道:“好一个兄弟情深,既然如此,那就只有辛苦你了!”
赵怀被他掐住了脖子,脸庞涨得通红,连呼吸都困难,何况是发出声音了。
“怀儿!”梁帝惊呼之余,又咬牙切齿地瞪着李闯,“贼子尔敢!”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有什么不敢!”李闯面目狰狞地望着马背上的梁帝,生死面前,君王之威已经不能让他产生多少害怕了。
再说了,他若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也不可能做出劫持太子威胁朝廷的事情。
梁帝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亡命之徒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
“陛下,不妨先稳住他,大殿下安危要紧!”胡一卦在梁帝耳畔轻声说着。
“朕知道。”梁帝沉沉应了一句,他也是这个意思。
梁帝扬声道:“只要你放了大皇子,你所犯之事,朕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不错。”梁帝一边应声,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手负在身后,朝赵虎轻轻摆手,“你应该清楚,你们所犯的是谋逆之罪,按照大梁律,就算判一个腰斩之刑都是轻的;但只要你放了大皇子,朕可以做主,不伤你性命,君无戏言!”
梁帝满以为李闯听了这话,不说答应,至少会有所心动,哪知后者竟然“呸”地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讽刺地道:“你们这些当权者说的话,没一句能信了,什么君无劝言,我呸!”
梁帝被他这番胆大妄为的话气得脸颊一阵抽搐,若非顾忌赵怀安危,他早已下令将这个贼子抓起来千刀万剐了。
“那你想怎样?”梁帝一边问着一边利用眼角余光瞥向赵虎所在的位置,并不见后者,心中微微一定。
“我想……”李闯转头,看向刀疤脸以及……呃,怎么不见游二,他去哪里了?
李闯一怔,连忙四下看去,始终没有找到游二,这厮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奇怪,刚才明明还瞧见他的。
“你想怎样?”
听得梁帝催促,李闯收回目光,朝刀疤脸的方向抬一抬下巴,神色疯狂地道:“我想你替我杀了这个反骨仔。”
听到这话,刀疤脸豁然变色,连忙道:“你……你我好歹兄弟一场,你怎么能这样做?”
“兄弟一场?”李闯恶狠狠地道:“你若心里真念着我这个兄弟,刚才就不会跟游二一道怂恿兄弟们做乱,置我性命于不顾;如今倒想起兄弟来了,我呸!”
他狠狠啐了一口,抬头看向梁帝,厉喝道:“还不动手?”
梁帝面色铁青,他登基数十年,还从未被人这样呼来喝去过,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李闯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意,朝刘既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当即挥刀杀了过去 ,他是武将出身,早年曾在边关与敌国厮杀,一手长刀使得出神入化。
刀疤脸虽然也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但离刘既还差了一筹,不一会儿功夫,便被他逼得节节后退,相形见拙。
“二哥助我!二哥!”
面对狂风疾雨一般的刀势,刀疤脸大骇,迭声呼喊,但一直没有回应,直至这会儿,才发现游二不见了踪影。
“嘶!”
就这么一个恍神的功夫,刘既已是一刀砍中他的胳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刀疤脸痛得直冒冷汗,朝身后的“士兵”吼道:“他娘的,看什么看,赶紧给老子上,你们以为他们杀了老子后,会放过你们吗?”
有几人被刀疤脸说动了心思,握着刀欲上前抵挡,但他们刚一抬手,包围着的大梁精兵就纷纷按住刀柄,冷眼相看。
他们意思很明显,旁人若插手这场战斗,那他们也会出手绞杀!
见到这一幕,那刚刚升起的心思顿时熄了下来,所有人都默默看着刀疤脸被刘既逼得不断后退,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整个人犹如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咔!”
随着刘既疾如闪电的一刀挥落,刀疤脸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对,就是飞了起来。
他看从士兵手里取这弓箭瞄准李闯的赵虎;
看到了躲藏在茂密的树叶中,同样拉弦搭箭瞄准赵恪的游二;
看到了狂笑的李闯;
甚至……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躯;
再后来,他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看到刀疤脸人头落地,李闯大声笑着,神态癫狂,笑着笑着,突然落下两行泪来。
也许……他真的曾将刀疤脸与游二他们当成兄弟看待,但终归……虚无飘渺的兄弟情抵不过现实与荣华。
从今往后,他李闯……再没有兄弟了!
就在李闯因为刀疤脸的死而狂笑不止的时候,一抹幽光突然射入他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