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又是何必呢,还有时间,可以从长计议。”梁帝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扶起翊阳,但后者怎么也不肯起身,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刚才的话。
一番僵持后,梁帝没办法,叹息道:“你啊,从小就这么执着,连朕也拗不过你。”
翊阳跟他兄妹多年,怎么会听不出梁帝的言下之意,当即惊喜地道:“皇兄是同意了?”
“朕若是不同意,你怕是要把朕这养心殿给跪穿了。”梁帝没好气地摇摇头。
“多谢皇兄!”翊阳大喜过望。
梁帝扶起她,叹息道:“真说起来,朕该谢你才对,替朕解了这左右为难之局。”
翊阳拭去渗出眼角的泪光,笑道:“能替皇兄分忧,是翊阳的福气!”
“你啊,总是这么善解人意。”梁帝一脸的心疼,随即道:“这样,你带五百精兵去,另外,朕让陆江带人暗中跟随,无论如何,都要保你与太子平安。”
陆江倒也机灵,听到这话,立刻拱手道:“臣一定誓死保护长公主与太子殿下!”
梁帝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要记住自己的话,若是长公主与太子殿下少一根寒毛,你便自己提头来见!”
“臣遵旨!”陆江肃然答应。
又说了几句话后,翊阳便迫不及待地离去。
在她身后,是梁帝意味深长的目光,随着朱门缓缓阖起,梁帝视线被隔绝,但他并没有收回目光,反而道:“王安,你说……翊阳能把太子带回来吗?”
王安斟酌着话语道:“长公主素有智谋,她既然主动请缨,奴才相信,至少有六七成把握。”
“六七成……”梁帝喃喃念了一句,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说翊阳那边,五百精明一到,便立刻下令直接前往大同府,甚至连长公主府都不回。
“公主,真的不告诉驸马一声吗?”
马车里,春菱小声问着。
翊阳闭着双目,淡淡道:“驸马若知道此事,一定会阻止本宫,与其如此,还不如先瞒着他,省得多烦恼。”
“可是……”
不等春菱再往下说,她已是打断道:“好了,本宫想清静一会儿。”
见翊阳执意不告诉徐晋之,春菱也无可奈何,只能咽下嘴边的话,安静地跪坐在车厢中。
车轮滚滚,在青石板上飞速行驶着,很快便到了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远远就看到长公主府的马车以及陆江与五百精明,隔着老远就让人撤了路障。
徐忠驾驶着马车一路畅通无阻,驶出城门后,正要往大同府的方向驶去,却被一道人影拦住了去路。
“吁!”徐忠看清对方的模样后,赶紧勒住马绳。
翊阳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往前扑了一下,好在春菱机警,及时挡在她身前,所以没有受伤,但仍是被吓了一跳,不悦地喝斥道:“怎么一回事,连马车也驾不好吗?”
很快,徐忠的声音隔着门递了进来,“公主息怒,驸马来了。”
听到这话,翊阳顿时沉默下来。
片刻,她推开了车门,果然看到徐晋之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
哎,到底还是被知道了……
翊阳在心里叹息一声,扶着徐忠的手下了马车,妃红滚金边的裙摆徐徐曳过地面,停在徐晋之面前。
相顾片刻,翊阳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对不起,我并非故意隐瞒,但……太子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我不能不顾。”
“我知道。”徐晋之神情异常的平静,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怒。
这样的徐晋之令翊阳有些忐忑,但仍是咬着牙道:“事关太子性命,就算驸马你不同意,我也是一定要去的。”
徐晋之看了她片刻,叹息道:“我知道拦不住你,所以特来此等候,陪你一道去。”
翊阳脸色一变,立刻反对,“不行,大同府此刻被反贼占领,极是危险,驸马万万不能去冒险。”
徐晋之长眉一挑,神情坚定地道:“公主既知大同府危险,却执意前往,这是为何?”
“因为太子……”??“太子喊公主一声姑姑,同样也喊我一声姑父,我岂能坐视不理。”不等翊阳言语,他又道:“你我是夫妻,自当同进共退,若公主执意不肯,那我也只能拦在这里不让了。”
“你……”翊阳满心的无奈,她清楚徐晋之的性格,平日里对她千依百顺,但在关乎她安危的时候,总会特别坚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也是她为何从头到尾瞒着后者的原因。
只是不知,他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事先拦在这里。
翊阳拦下心中的疑惑,无奈地道:“罢了,那就辛苦驸马随我一道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徐晋之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牵着翊阳的手上了马车。
“驾!驾驾!”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