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姑娘客气了,那就是顺手的事。”店小二客气了一句,又好意提醒道:“我瞧姑娘这耳钩子有些松了,最好找做首饰的工匠修整一下,在此之前就别戴了,否则很容易再掉,下回可未必能再找回来了。”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在目送店小二离去后,辛夷走到桌前坐下,蛇六娘已是盛了一碗小米粥递到她面前,笑语道:“现在有胃口吃东西了吧。”
辛夷接在手里,不好意思地道:“让六姨看笑话了,都怪我粗心大意,昨夜掉的东西竟然今早才发现,幸好给找了回来,否则这几日怕都要心神不宁了。”
“找到就好,我也可以省了银子。”蛇六娘打趣一句,催促道:“赶紧吃吧,搁了这么多功夫,估计也就只剩下个温热了,再拖下去就该真的凉了。”
“嗯。”辛夷答应一声,低头吃着金黄色的小米粥,在她对面,是江行过若有所思的目光。
竟然真让她找到了丢失的耳坠,那自己手里那一只是谁的,仅仅只是巧合吗?
他想得入了神,没听到蛇六娘叫自己的声音,直至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才醒过神来,只见蛇六娘皱着两道柳眉,不高兴地瞧着自己,“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叫你也没听到?”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辛夷的耳坠找到了,那我手里这一只白玉耳坠又是谁的,怎么会与辛夷那只如此相似?”江行过半真半假地解释。
蛇六娘不以为然地道:“这有什么,人尚且有相似,何况是死物,别说相似,就算一模一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正常吗?
江行过不敢肯定,但心底始终还存着一丝疑虑,并未彻底排除对辛夷的怀疑,他偷偷看向坐在对面的辛夷,后者依旧在安静地吃着小米粥,偶尔夹一筷子小菜,看起来没有丝毫异常。
“又发呆了是不是?”听到蛇六娘不悦的声音,江行过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收回心神,带着一丝讨好地笑容道:“听着呢,六姨有什么吩咐。”
蛇六娘瞪了他一眼,道:“我查到了那日纵火的线索,你待会儿随我一起去查查。”
“什么纵火?”江行过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辛夷在一旁解释了一句,“就是贡茶那桩案子,咱们之前不是怀疑有人借粮仓救火的响动来掩盖凿墙声吗?”
“对对对。”江行过连连点头,随即好奇地问着蛇六娘,“六姨当真查到是谁纵的火了?”
蛇六娘斜睨着他道:“怎么,不相信?”
“六姨说得话,岂有不相信之理。”江行过赶紧讨好地说着,“就是好奇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
“急什么,去到那里就知道了。”这般说着,蛇六娘搁下喝了一半的杏子茶,起身道:“走吧。”
“嗯。”江行过无奈地应着,其实他更想留在客栈里试探辛夷,耳坠的事情他始终没有完全释疑,但蛇六娘开了口,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
在他们离开后,兔四招手示意小二收了碗碟,随即对辛夷道:“我们也走吧。”
“嗯。”辛夷点头答应,什么也没问,仿佛早就知道兔四会说这话。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绕过一条条烟火气息十足的街巷,最后停留在一间青瓦白墙的宅子前;说来奇怪,这宅子所处的位置并不偏僻,相反,算是比较热闹地方,门口却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经过,倒是有几分闹中取静的味道。
兔四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上前扣动门环,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应门,竟是常喜,他看到二人微微一笑,“二位请随我来,先生正等着呢。”
“有劳了。”兔四应了一句,与辛夷一道走了进去,随着两道朱门关起,门口又恢复了一贯的寂静,仿佛根本没人来过。
常喜一路领着他们来到位于后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院中,正是鼠大,他这会儿双目低垂,盯着脚下的泥土,也不知是在瞧什么,连他们进来也没发现。
常喜领着他们走到那老者面前,恭敬地道:“先生,辛姑娘与四先生来了。”
直至这个时候,辛夷等人才瞧清老者所看的东西,竟是一群蚂蚁,那些蚂蚁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些米粒与细小的糕点碎渣,如一条长龙般一点点地往洞穴里运着,想是在准备过冬的粮食。
兔四笑道:“大哥什么时候对蚂蚁感兴趣起来?”
鼠大抬起头来,呵呵笑道:“老四你不觉得这些小东西很有趣吗,明明细小的如头发一般,却可以搬起超过自己体重数倍的东西,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确定有些意思,但还是太弱了,随便遇到一点事情,就会倾巢而覆。”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兔四将一根树枝轻轻踢到蚂蚁队伍之间,果然,刚刚还井然有序的队伍一下子就乱了,失去了领队的蚂蚁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团团转。
面对这一幕,鼠大笑而不语,只是示意兔四继续往下看,只见那群蚂蚁在最初的混乱后,又开始排起了长龙,爬过那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