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唯一的宝贝儿子安然无恙,刘老爷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朝金一拱手施礼,“多谢先生开恩。”
“我说过,只要你们照我的话去做,我就不会伤害你儿子,不过……”金一眼眸一眯,冷声道:“刚才的事情令我很不高兴,特别是令夫人,再有下一次,可就没这么轻易了。”
“我知道,我知道。”刘老爷迭声答应,“先生放心,绝不会再有下一次;至于内人,我也会好生管束。”
“那就好。”金一淡然说了一句,又道:“我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约摸再有三四日的功夫,就能痊愈;待到那时,我自会离开此处。”
“只要先生高兴,住多久都没关系。”刘老爷言不由衷地说着,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
金一冷冷一笑,“这种虚话刘老爷就不必说了,倒是我这里有一张方子,还请刘老爷在两天之内,替我找齐所有列举的药材。”
刘老爷自是满口答应,上前接过他递来的药方,上面密密麻麻列举了二十几味药,前面还好,都是一些常见的药材,顶多就是价格高一些,待看到后面,刘老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十年以上的千月叶,百年以上的野山参,还有……千年何首乌,犀牛角?这……这些药材都是极其珍贵之物,平日里连听都少有听闻,这一时半会儿的,我去哪里找?”
“怎么,不愿意?”
见金一沉下脸,刘老爷连忙摆手道:“先生误会了,我自是愿意的,只是这几样药材太过金贵,就算是有银子也买不到,更别说只有区区两日功夫。”
金一起身走到惴惴不安的刘老爷面前,阴声道:“这几样东西,确实难得了些,但也说不上是什么天材地宝,只要银子砸下去,岂有买不到之理,除非……你不舍得。”
刘老爷苦着脸道:“这不讲年份的千月叶都已经要几百两一株了,十年以上的……怕是没有个千八百两买不下来,更别说那些个成百上千年份的药材了,我刘家虽然薄有家产,却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啊;要不然……先生多宽限我几日?”
“你这是在与我讨价还价?”
“不敢,实在是……”没等刘老爷说完,金一已是走到刘辰面前,不顾刘夫人的阻拦,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抵在他颈间,手指微一用力,皮肉裂开,一道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刘夫人惊得尖叫一声,急忙冲过去,人刚到近前,就被金一一袖子甩在身上,别看这衣袖平日里软绵绵,打在身上不疼也不痒;被金一灌注了内劲后,硬若铁板,一下子将刘夫人给拍飞了,整个人重重撞在柱子上,随后滑落在地,面露痛苦之色。
刘老爷赶紧奔过去将她扶起,“夫人,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刘夫人吃力地道:“后背疼得利害。”话音未落,眼泪已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了下来,一半是因为疼痛,一半是因为屈辱,想他刘家虽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是岳阳城中有数的生意人家,平日里不论去到哪里,都是被人客气相待,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刘老爷何尝不明白她心中的委屈,无奈他们斗不过这个恶魔,独生爱子又被他抓在手里,纵是再不甘也只能忍着。
在将刘夫人扶起来后,他忍气吞声地低下头道:“先生息怒,两日之内,我就算变卖家业,也一定尽力为先生凑齐上面的药。”
“那就好。”金一满意地点头,将一直在“呜呜”叫个不停的刘辰掼在地上,犹如掷一块破布,没有丝毫怜惜,“你若敢骗我,下一次就是割断你儿子的喉咙了。”
“不敢不敢!”刘老爷又赔着小心说了一番好话后,方才搀扶着脚步蹒跚的刘夫人离去,趁着他们开门的时候,蛇六娘回到围墙外,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别说刘氏夫妇了,连金一也不知道他们刚才的对话,除了刘家三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听见,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死对头。
再说刘氏夫妇,在走出老远后,刘夫人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攥着刘老爷的袖子哽咽道:“老爷,我担心辰儿。”
刘老爷忌惮地回头看了一眼依旧亮着灯的小屋,朝刘夫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直至回到他们所住的屋子里,方才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担心,唉,只能怪咱们时运不济,被这么一个魔头给缠上了;现在只能期望赶紧凑齐他要的东西,把这尊大神给请走;这段时间就只能先委屈一下辰儿了。”
“也只能这样了。”刘夫人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手一直在背上抚着,眉头一直紧紧皱着,显然是痛得很,刘老爷见状,关切地道:“还是疼得利害吗?”
“嗯。”见刘夫人点头,刘老爷连忙道:“那我立刻去请大夫,你且坐好,别乱动。”
在交待下人看好刘夫人后,刘老爷亲自带着管家出门去请大夫,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他运气不好,一路过来,那些大夫不是出诊未归,就是家中有事,离开不得;眼瞅着夜色越来越深,刘老爷心急不已,兜兜转转间来到季家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