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英上前一步,俏丽的眉眼间有着女子少见的英气与坚毅,“辛姑娘是我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我自然希望她平安无恙,另外……”她目光一转,落在江行远身上,“我也有一点私心。”
“什么私心?”狗十一好奇地问着。
“父亲病故,家业飘摇,叔父心存歹意,欲图谋家产;虽我与二哥一定不会让他得逞,但终归势单力薄,前路之中,免不得要长公子襄助。”她侃侃而言,虽说是私心,眸光却异常坦然率真,没有半分隐瞒之意,倒是让人心生好感。
江行远静静听着,待她说完后方才道:“江傅两家本就是世交,傅家有事,江家绝不会袖手旁观;这一点,我之前就应承过,所以傅小姐不必再冒险;还是说……”他似笑非笑地道:“傅小姐信不过江某这空口白牙的承诺?”
傅英微微一笑,“谁人不知岳阳第一公子最重信誉,一诺千金,傅英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是无知之辈,焉有不信之理;恰恰相反,正因为相信,才一定要帮这个忙。”
“为何?”这一次,江行远是真的好奇了。
“做为盟友,不应该是一味索取,而是应该相互相扶,相互帮助,如此方能久长。”
傅英这番话,令江行远眸中掠过一丝钦佩,“外面那群人皆是杀人不眨眼这辈,你当真不怕?”
“若连这点事情都怕,又如何撑起父亲留下的家业;再说了,有二哥与诸位长辈在,相信不会有危险。”
江行远由衷地赞道:“傅小姐真是帼国不让须眉,由你执掌,相信傅家的前途会一片光明。”
“希望傅英往后能够不负长公子所望。”傅英微微一笑,随后催促道:“事不宜迟,长公子与辛姑娘赶紧动身吧。”说着,她转头对绿荷道:“带长公子去后院的小门。”
“傅小姐今日之情,江某当铭记于心。”说罢,江行远朝牛二等人点一点头,拉起辛夷的手随绿荷离去,在他们走后,傅英二人分别换上相仿的衣裳,在牛二他们的簇拥下,登上等在正门口的马车,一路往江府行去。
别看牛二等人表面不在意,实则皆竖起耳朵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半刻也不敢怠慢;此去江府看似不过五六里路,实则危险重重,稍有大意,便可能丢了性命。
一路上,狗十一的鼻子与耳朵一直微微动着,在驶出约摸一里地后,他挨着牛二轻声道:“二哥,确定了,十人。”
牛二眸中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压了下去,这个人数比他们预计的要多一两个,别看数量不多,在他们这种级别,多一个人都有可能左右局势,“确定吗?”
“确定。”狗十一毫不犹豫地回答着,随后忧心忡忡地道:“就算加上傅平,我们也差不多得一敌两个半。”
蛇六娘听到他的话,冷笑道:“怎么着,还没交手就怕了?”
狗十一脸一红,反驳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左右不过是烂命一条,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不也有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嘛,你看我什么时候怂过;我是担心留雁楼,一次派出十人的架式,我尚是头一回见,可见他们对辛姑娘的性命势在必得;我们可以挡住一次两次,却不见得能够挡住每一次,一旦挡不住,不止辛姑娘,长公子也会有危险,到时候该怎么办?就算所有人都回到岳阳,也不过区区十二人,能挡住整个留雁楼吗?”
听到这话,一向与他针锋相对的蛇六娘沉默下来,狗十一说的是实情,留雁楼的人是不会讲究什么仁义道德的,在他们眼中,人命与鸡鸭的性命无异,谁挡路就杀谁,若执意要护辛夷,江行远乃至整个江家都会很危险。
江老太爷临终之前将他们交给江行远差遣,实则也是将年少的江行远交托给他们,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们可没办法向江老太爷交待。
沉默半晌,蛇六娘道:“二哥,看来此事过后,我们要与……”她话刚说到一半,一道尖锐急促的破空声突然自脑后传来,与此同时,牛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
她顾不得回头细看,急忙将头侧到一边,几乎是同一时刻,一枝漆黑之中泛着幽幽蓝光的箭矢自耳边急速掠过,几丝来不及躲避的长发被箭矢割断,随风飞远。
“找死!”蛇六娘登时大怒,她何曾吃过这样的亏,素手一扬,一枝细长的钢针已是往箭矢射出的方向掠去,紧接着屋顶传来一声闷哼,一道人影从上面坠落,重重摔在地上,抽搐几下后就不再动弹,细细看去,发现他喉咙处不偏不倚地插着一枝钢针,一击毙命。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时之间,等路上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杀人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惊醒了呆滞的众人,顿时慌得四散奔逃。
牛二目光扫过已经断气的杀手,面色阴沉地道:“胆敢在闹市街巷动手,还真是胆大妄为。”
狗十一耳朵动了几下,飞快地道:“还有九个,分别是东南、西北、正东三个方位。”
“我去逼他们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