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辛夷让江行过将他售卖的胭脂香粉皆拿了一份过来,一再思虑后最终选择了这个香粉,一来确实有过人之处;二来香粉中添加了绿雪芽,更能引起这些世家小姐的共鸣与喜欢,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绿雪芽?”听到这一个字,有人惊呼道:“那茶叶可是贵得紧,听说一年产量也没多少,怎么舍得用来做香粉?”
辛夷笑着解释道:“能用来沏茶的绿雪芽自是产量极少,因为都取自芽尖,但并不表示一株绿雪芽里,就只有芽尖那些叶子。”
“我明白了。”常茹意恍然道:“你是说旁生的那些叶子。”
“不错,那些叶子不能用来做茶叶,因为太老了,但磨碎了做为香粉的原料却是可以的。”
“对对对。”常茹意连连点头,又深嗅了一口,陶醉地道:“嗯,真是越闻越好闻,绿雪香这个名字也好听得紧,清新有趣,不似其他香粉那么庸俗。”说着,她又疑惑地道:“这香气如此好闻,为何没什么人用呢?”
“这香是从外地运来的,岳阳市面上并不多见,再加上价格不便宜,所以买得人不多,我也是偶尔遇到的。”
“哪家铺子买的,我也要去买些来。”常茹意最是天真烂漫,想到什么说什么,从不会将自己的心思藏着掖着。
“城东的洪家铺子;那里除了香粉之外,还是胭脂与薰香等等,你若是喜欢,可以去瞧瞧;最难得的是那掌柜也是个懂茶之人,我上回去的时候,他那铺子里就正好点着适合品茶叙茶的薰香,就我个人而言,觉着比这香炉里的香更适合今日一些。”
“嗯,我明儿个就去。”常茹意娇声答应,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看那神情,显然一个个都听进去了。
如此又说了一会儿,方才结束了这次的茶会,各自离开别院登上候在外头的马车,常茹意最是活泼,拉着辛夷说得好一会儿话,方才与季沁云一道离去,临别之前,季沁云笑吟吟地道:“若是得空,可以来季府坐坐,喝一盏我点的茶。”
一听这话,常茹意连忙道:“我也要去,别拉了我!”
“行行行,拉了谁也不敢拉你这位小姑奶奶。”季沁云轻捏着常茹意娇俏的鼻子,看得出她们俩个关系极好。
辛夷笑着答应,“好,有机会我一定去拜访季小姐。”
趁着背对众人之际,季沁云小声道:“刘若玉吃了这么大的亏,怕是不会轻易作罢,你虽有江家庇护,也要小心一些,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知道,多谢提醒,慢走。”辛夷知道,这是季沁云的一种示好,在刘若玉与自己之间,她选择了自己。
在目送她们离开后,辛夷与沈轻澜一道往旁边的马车走去,离着还有几步路时,被一个斜次里跑出来的半大身影挡住了去路,自然就是沈荣。
“你怎么来了?”沈轻澜好奇地问着。
“自然是来接你的。”沈荣亲亲热热地上前挽了沈轻澜的手,肉乎乎的脸上尽是天真烂漫的笑容,不使坏的时候,瞧着还是挺可爱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还来接我。”沈轻澜笑着捏一捏他的脸。
“我一向很乖,只是姐姐不知道。”这般说着,沈荣又道:“我想去宁香楼吃那个叫花鸡,好久没去了,姐姐你陪我去。”
沈轻澜笑斥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好来接我,原来是想让我请你去宁香楼吃饭,这小算盘打得可真好。”宁香楼是岳阳城最好的酒楼,犹如神仙居对嵊县而言,当然规模和价格都要高上一个档次,能去里面吃饭的,非富即贵。
“姐,你不是这么小气吧?”面对沈荣的撒娇,沈轻澜无奈地道:“那么大的人还总是这样赖皮,也不怕羞,罢了。”
听到这话,沈荣顿时笑开了花,“还是姐你最好。”
沈轻澜宠溺地笑笑,随即道:“你等一会儿,我把辛夷叫上。”
一听这话,沈荣顿时垮了笑容,一脸嫌恶地道:“我才不要与她一起吃饭呢!”
“不得无礼。”要是换了往常,沈轻澜这样斥责,沈荣多少会听一些,可这会儿他心里正打着一手小九九呢,岂肯妥协,当即道:“总之我不要与她一起吃饭,姐你若是非带她一起去,那我就不吃了,中午不吃,晚上也不吃,一直饿着,饿死算了。”
沈轻澜不悦地道:“你这人,怎么越说越不讲道理,不过就是一顿饭罢了,用得着这样吗?”
“我不管,总之就是不要。”沈荣紧紧守着口风,半点也不肯松动。
笑话,他好不容易才想出这么一条复仇的好计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辛夷原本也没什么兴趣随他们去吃饭,与其和沈荣两看两相厌,还不如回江府与江行过商量接下来的赚钱计划,遂道:“沈姐姐你陪他去就是了,莫要因为我坏了兴致,我正好也有事情要办。”
“这怎么行,你……”沈轻澜还没来得及说下去,旁边的沈荣已是高兴地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