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清冽女声传来,带着丝嘲讽,响彻现场。
是秦音,她说:“夜家是要破产了吗?穷的揭不开锅了?”
说着话,人已经走到夜放跟前,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硬币,撒在他面前。
夜放一顿,旋即恼火道:“什么意思,你个后生晚辈,我一直对你多有照顾,你竟敢这般羞辱于我?”
秦音装傻轻笑,“夜先生,若不是夜家连饭都吃不上了,你也不至于进我薄家的发布会现场抢吃的吧?”
“你是个成年人,应该知道,你不请自来,还要打劫我爷爷为了宾客准备的美食,等同于入室盗窃吧?”
“按照正常流程,我们完全是可以报警的。但是嘛,看在咱们两家的交情上,你看,你是自己走还是等我找人来把你请走?”
秦音双手抱胸,歪着头,整个人仿佛完全没有受到薄西川出意外这件事的影响。
这便叫夜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上脑袋,虽然薄家已经是老弱病残,唯一能跟他斗一斗的又是个孕妇,但他还是不敢马虎。
但怕是不带怕的,于是晒笑道:“看在薄太太这么重情的份上,我夜某今天便放你们一马,三天后,我
要你们倾家荡产。”
秦音可不怕他,“夜先生尽管放马过来就是,说狠话谁不会?三天后不是你们夜家死就是我薄家亡,看看咱们谁能站到最后再来嘲讽对方不迟。”
夜放指了指她,“给老子等着,要你后悔嫁进薄家。”
说罢,他一招手,一群人便乌泱泱的走了。
薄老爷子赶忙拄着手杖过来看秦音,“不是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自己可以知晓。爷爷这里,爷爷自己总是能摆平的。”
“赶紧回去休息。”
秦音摆摆手,“夜家现在就是欺负我们老弱病残,可我偏一丝便宜都不让他占,就是要看看他急得跳脚,却弄不死我的焦急样!”
“爷爷你才是自己要知道自己,西川回来之前,薄家全得靠你坐镇。”
“有些事,你便不要站在最前头了,我不过是怀了两个孩子,没有那么娇气的。”
祖孙俩相互关心着,记者们又围了上来。
他们已经围堵过薄老爷子,这会儿自然将重心放到秦音身上。
“薄太太,请问你有改嫁的打算吗?”
“薄家要怎么跟夜家打这场商业战,薄
太太你有把握吗?”
“薄太太,请问你跟保镖的事是真的吗?薄先生的意外跟你们有关系吗?”
秦音本该生气,但眼下却觉得好笑,类似的问题早已经在网络上发酵,网友们说的有多难听便多难听,她也没机会回应一下。
眼下倒是正好。
她不闪不避,对上记者们,“感谢大家连日来对薄家的关心,我也借此机会回应一下大家一直关心的几个问题。”
“一是我的先生薄西川,他并没有死亡,只是失踪,警方仍在搜救中,所以之后的报道里,请大家不要打上薄西川死亡这样的字眼,否则我们薄家的律师团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二是大家一直关心的,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会不会改嫁这个事情,我既然嫁进了薄家,这辈子便没想过这件事。”
“三是,大家说的对这场商业战有没有信心,我不是学经商的,做生意我不懂,但我会跟爷爷跟薄家一起守好薄氏等我丈夫回来。”
这段采访一经播出,网上对秦音的风评便转了风向。
“好可怜啊,还这么年轻呢!就算改嫁她又有什么错呢!”
“就是,就算她跟薄先生离婚,
就关其他人什么事。”
“虽然但是,我好希望奇迹发生,薄先生快回来帮你太太打这场仗吧!”
也就是当晚,南城竟然有网友自发组织了为薄西川祈福的活动,这倒是叫秦音赶到十分的意外。
只不过,民众的同情并不能挽救薄氏股价的危机。
就是在这个时候,远在国外的薄舒慈还想回来凑这个热闹。
电话打进来,秦音跟薄老爷子正在商议怎么应对夜家发起的攻击。
薄老爷子不厌其烦,让薄舒慈安心待在国外。
薄舒慈便在电话里发脾气,“爸,你叫我怎么安心,西川死了,你难道要看着那个村姑把我们薄家嚯嚯干净吗?”
“你们重男轻女,也不能过分到连西川都死了,宁愿给旁的人都不给我吧!”
“我不管,反正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回国。”
薄老爷子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就被诸事缠身,还有个不知所谓的儿女来捣乱,心里呕都呕死了。
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秦音赶忙又给他喂了一颗安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