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远远站在那里,甚至不敢喊一声,深怕石头上的双方一个激动导致石头失重给砸下去。
只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即便她不作为,那石头仍是毫无征兆的朝崖底倒去。
“薄西川……”秦音大喊着跑过去,只堪堪看见薄西川回头,薄唇动了一下,至于说了什么她压根没听见。
她不管不顾冲到崖边,被白翡翠拦腰抱住,“音音,你冷静点,音音……”
再醒来,她已回了薄家。
薄老夫人,薄老爷子,还有没回京城的宋老爷子跟她父亲以及柳云溪,柳一凝都在。
薄老夫人眼眶红红的,看着她醒来,先是缓了一口气,旋即便扭头抹眼泪。
薄老爷子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挤到了人群后。
柳云溪最是心疼秦音,可发生这样的事,她不知道自己说点什么才能安慰到秦音。
便也往后站了站,大家都往后退,最后便只剩下宋老爷子站在最前。
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他拧着眉瞥了眼周围的伙伴。
眼底划过一丝嫌弃,“我都知道,你们都怕做恶人,我宋希白不怕。”
“一个个的只知道躲是干嘛?”
“要让孩子面对现实知道吗?”
他
训斥着,缓了一口气,转向秦音,“安好啊,爷爷说话不好听。”
“但有句话你得听爷爷的,西川生死未卜,你得先保重自己,你好,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好。”
“你们母子三人好,薄家才能度过这个难关。”
秦音耷拉着眼皮,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便机械的点了点头,“妈,我想喝牛奶。”
“阿兰,快去给音音冲牛奶。”薄老夫人忙跟上话。
“还要一个鹅蛋。”秦音又道,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可不吃是不行的,鹅蛋管饱,还能解胎毒。
“鹅蛋,我去煮鹅蛋……”这回说话的是柳云溪。
她说着便跟兰妈一起出去了,想来是想出去透透气。
“我没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你们都去休息一会儿。晚点该打薄氏保卫战了。”秦音勉强支棱起来。
到底是筹划了一场空,她曾那般不可一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崖底。
她曾敢拿手术刀,跟阎王抢人,到了她最重要的人,却连拿手术刀的机会都不曾有。
她不甘心,可到底只有先保重自己。
即便她知道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来,熊铎极少,心里还是藏着那么一丝希冀。
吃东
西的时候,白翡翠的电话打过来。
“我也不知道应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崖底找打一具尸体,不是西川。”
秦音“嗯”一声,咬了一口鹅蛋,大口嚼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们会在周边的山跟村庄里继续寻找,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
秦音点点头,“好。”
蛋黄有些噎人,她吞了好几口牛奶才咽下。
心里默念了一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但薄氏这边却有些不好,虽然是全股制,可失去了薄西川这个核心支柱,整个南城,但凡有点名头的便都想挤进来分一杯羹。
于是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大半合作商居然联手抵制薄氏。
薄氏的股价仅在半天之内,便几乎要跌进谷底。
薄老爷子自然是不能看着薄氏就这么给毁了,正巧薄氏有一款新产品发布会,薄老爷子便亲自坐镇。
可一直等到发布会开始,受邀的平日里跟薄家交好的集团竟没一个人前来出席。
便是连媒体都稀稀拉拉,只来了几个非主流。
相反的,夜氏新公司成立的酒会倒是人满为患。
而不巧的是,酒会就在发布会对面的酒店举办。
薄老爷子看
着空荡荡的会场,到底还是撑着笑脸。
然而记者们确实毫无忌讳,直接便开腔问他。
“老爷子,请问您对薄先生的死亡怎么看?”
“您觉得这是仇杀吗?城内都在传都是因为薄先生平日处世专制霸道,这是报应,你认同吗?”
“薄老爷子,没有薄西川先生的薄氏,您觉得还能撑多久?”
薄老爷子脸都黑了,但嘴角还是僵笑着。
记者们见老人家没有发怒,胆子更大了。
“老爷子,关于您的孙媳妇出轨保镖一事,您有什么看法?”
“您会嘱咐他们吗?”
“关于薄西川先生的遗产您会怎么分配,还有他的两个遗腹子,薄家打算怎么处理?”
真是难听的药名。
薄老爷子气的血压飙升,拄着手杖才勉强维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