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爷还在嘴里念叨,说是等沈氏生下孩子一定要她和李炫好看,巴拉巴拉念叨个没完,给自己做着心理疏导。
在韩国公爷聒噪的衬托下,江南县主慢慢冷静下来。
江南县主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她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
当天,江南县主连夜给江南寄了封信,快马加鞭送到了崇安郡王府。
李喜玥得知此事,稍稍怔住,紧接着便是笑出了声。
她还真是气的够呛啊,竟然问娘家要救兵去了。
去吧去吧,她父亲崇安郡王更是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土皇帝’,脾气狠辣,目中无人。且看看他们要如何为韩煜初‘讨回公道’。
崇安郡王府。
郡王和郡王妃刚要安寝,便收到了盛京来的加急信件。
看完信中内容,得知自己外孙受了奇耻大辱,崇安郡王气得胡子都在颤抖。
“真是欺人太甚,他们是当我死了吗?我看他们是欺负我们崇安郡王府在盛京无人,便趁此机会欺辱我的女儿和外孙!韩家就是不中用的,堂堂国公爷竟然被区区朝国的外臣给踩在脚下羞辱,有这样的道理吗!我看他那个韩国公也不用做了,早早让贤给煜初吧!”
江南县主是嫡长女,早早便远嫁到盛京去了,俗话说‘远香近臭’,常年见不到女儿,崇安郡王心疼得紧,总觉得亏待了嫡长女,于是常常贴补她,为她撑腰。
郡王妃看完女儿的亲笔书信,登时也觉得喘不上气来,赶忙唤丫鬟进来送人参汤压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真是苦了我儿了……”说着,她伏在崇安郡王膝头,一脸委屈。
郡王妃年逾知命,保养得极好,不像是这个岁数的人。
一是江南位置优越,环境适宜,二是她从小生活优渥,嫁人后,丈夫崇安郡王也十分疼爱她,除了生孩子,几乎没让她吃过什么苦。
这些年来,崇安郡王除了偶尔去几个妾侍那里过夜,平日里都是跟郡王妃宿在一起,夫妻二人的感情十分深厚。
看见妻子落泪,崇安郡王更加生气了。
只恨不得冲进盛京狠狠收拾李炫。
“爱妻切莫动怒,我定会为咱们霞儿讨个公道!”
翌日,崇安郡王的长子周崑早早就被叫到书房去。周崑前晚熬了个通宵,眼下还有乌青,看见面容沉肃的父亲,也不敢露出疲态。
周崑:“父亲,可是有什么要事?”
崇安郡王冷哼一声,把江南县主送来的信拍在桌子上。
他沉郁道,“你长姐受委屈了!”
周崑神色一凛,赶忙读信。
“李炫不过是个朝国来的质子,他好大的胆子,竟敢给我外甥戴绿帽子!还让姐夫一家照顾那贱人直至生产,他怎么敢的!?”果不其然,周崑也气的不轻。
崇安郡王脸色深沉:“崑儿,你下个月不是要回京向皇上述职吗?也不用等下个月了,明日便出发,去盛京给你长姐撑腰。”
周崑顿了顿。
上一秒还在义愤填膺的他瞬间冷静下来。
其实……
刚才他也不过是嘴上附和罢了,真要让他替江南县主出头,还要与炫王对抗,周崑才不想呢。
毕竟那也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只是同父异母的罢了……
郡王妃一生只得了两个女儿,诞下二女儿后身子便落了病,再也不能生。
周崑是杨侧妃所出,崇安郡王的长子,上头无嫡子压制,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周崑自然有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何故要为了一个远嫁京城的嫡长姐而费力不讨好呢?
但是,周崑最会察言观色,眼看父亲正在气头上,他是不可能张嘴拒绝的。
只先拍着胸脯好好应承了,寻思着后面再想法子拖一拖便是。
周崑刚走,郡王妃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她表情还是充满了担忧,眼睛下都有乌青。
“夫君,崑儿何时启程?我心下担忧得紧……霞儿一个人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盛京定是受了许多委屈,我真恨不得亲自走一趟。”
崇安郡王揽住妻子的肩膀,安抚道:“爱妻放心,崑儿办事一向牢靠。进京述职需要打点准备的事务繁杂,抓紧收拾也要一两日才能启程。别着急,等咱们给霞儿讨了公道,就让崑儿接上霞儿和煜初回来一趟。煜初那新妇咱们还没见过呢,也该封个大红包才是。”
相较于崇安郡王的乐观,郡王妃则是悠悠吐了口气。
哼,姓杨那贱人的儿子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地为霞儿讨公道?
她还得再安排个人进京才是……
……
合韵院。
一晃数日,李喜玥听闻江南县主娘家的弟弟要进京述职,可能要在韩国公府小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