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圣旨,送走传旨太监,江南县主直接气得昏了过去,韩国公爷破口大骂!
李喜玥则是在心里一阵震惊赞叹。
嘉元帝,腹黑,太腹黑了啊!
知道他对韩煜初玩忽职守的事耿耿于怀,没想到下手这么黑,真是‘啪啪’打韩国公府的脸啊!
趁主院一片混乱,李喜玥直接往韩煜初的书房去了。
韩煜初的小院里连夜熬着汤药,一刻不停,刚进院便闻到一股浓郁呛鼻的药材味道,让李喜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瞬间回忆起上一世日夜喝汤药的日子。
那时她怀着孕,又不能用药效太强的药材,生怕伤胎。
真是不堪回想……
李喜玥定了定心神,对韩煜初的反感和厌恶愈发浓烈。
快步上前,‘砰’推开门。
魏姨娘最先抬头,关切道:“大娘子,您怎么来了?一宿没合眼,赶紧回去歇息,这里还有我们呢。”
说完,黑着眼圈的安姨娘也走出来。
“给大娘子请安,小公爷醒过来了,现在温度已退,无大碍,您放心吧。”
李喜玥挑眉。
无大碍?
那可不行。
她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走到里屋,在韩煜初面前站定。
韩煜初:……
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
“你要说什么?”韩煜初现在对李喜玥有种莫名恐惧。
如果说之前对她还有怨怼和不满,痛恨她的优秀,讨厌她拥有那些自己不曾拥有的品质,更厌恶别人总说他‘娶了喜玥真是有福气’‘煜初娶了媳妇以后明显比以前更好了’。
现在则是——没底。
他真的对李喜玥很没底。
韩煜初发现自己看不透妻子的真实想法。
她看似温柔贤淑,做事滴水不漏,好像还深爱于自己。
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往他肺管子上戳,人人都说妻子爱自己爱的深沉,但他这个当事人完全不觉得啊!
韩煜初吞咽下口中的苦药,强装镇定道:“喜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李喜玥假笑一下,一点缓冲都没给他,“沈姨娘吐口了,说她的姘头是炫王。父亲昨晚去找炫王讲明事情经过,炫王得知后便深夜进宫请皇上圣旨,皇上准许沈姨娘在咱们府里待产,等沈姨娘生产后再回炫王府。”
这一刻,韩煜初好像听不懂人话了。他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李喜玥,努力消化她刚才说的话。
结巴了半天,男人的脖子抽抽了一下,面部狰狞起来:“不不,不可能的,你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李喜玥从背后掏出圣旨,撇给他。
女人声音清冷,不带感情。
“这是圣旨,传旨公公刚走。”
韩煜初懵懵征征拿过圣旨,盯着上面的字看了许久,看完以后又一直抚摸圣旨上冰凉的龙纹,手上每个关节都在微微颤抖。
倏然!
“啊!!!!”
他抱着头狂吼,像是疯了。
圣旨被他猛地丢在地上,仿佛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魏姨娘吓了一跳,赶忙过去安抚。结果韩煜初疯劲正盛,一肘顶开她,魏姨娘被戳到肋骨,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顾不上兵荒马乱的,李喜玥赶紧把地上的圣旨捡起来,好好拍了拍,擦拭干净。
她蹙起秀眉,不满道:“真是的,这可是圣旨,要收纳存放好的,若是破了坏了,怎么向宫里交代!”
安姨娘微微侧目,心道咱们这位大娘子还真是不顾小公爷死活啊。人都快疯了,还关心圣旨呢。
魏姨娘和顺安按住发疯的韩煜初,她一边哄着,一边掉眼泪。
“我可怜的小公爷啊,怎么遇上这样的事情……”
李喜玥回想了一下刚才韩煜初发疯的全过程。
当时魏姨娘满脸紧张担忧,安姨娘眼中则闪过一瞬嫌弃。
这时,安姨娘小声对李喜玥道:“天呐,小公爷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李喜玥心里快憋不住笑了。
经她重活一世的经验来看,女子啊,婚前还是要多与男子相处才好,都像安姨娘这样波澜不惊的,就不会那么多‘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么,祛魅了就那么回事。
安姨娘若是现在还只知道争宠,便不会像过的这么舒坦。手握权力和钱财,不比争宠爽多了?
好好收起圣旨,李喜玥吩咐安姨娘道:“小公爷情绪不佳,赶紧把府医叫来看看,该开药就开,该吃药就吃,能多吃就别少吃。我还得回去安抚父亲和母亲,不能多待,小公爷这里就靠你们了。”
安姨娘赶紧应了,跟顺德一起去请府医。
李喜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