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肇表情严肃:“闺阁女子的名声是最重要的,我们二人虽然已有婚约,可若做了逾矩之事,损害的也只会是二小姐的名声。王某虽才疏学浅,却也懂得这些道理。”
这番话听进耳朵,李喜玥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这世道,女子身上的枷锁规矩繁多,王肇若真有这样的见地,那还算是可以托付的。
“王公子从前见过二妹吗?想必是早就心悦于她,不然也不会推了跟秦大将军府的婚事,转头跟二妹订婚。”
想到自己跟秦家退婚的事,王肇脸上也很是羞愧。
他也不知为何父母要与秦家退婚,这实在是有辱斯文。
可当今皇上以仁孝治天下,他怎可违背父母之意。
他老老实实道:“我怎可私下跟未出阁的女子见面,那等孟浪之事王某绝对做不出来。不管是秦大小姐还是韩二小姐,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约,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见他面皮涨红,语气坚定,李喜玥信了三分。
王肇从小苦读四书五经,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是个有前途的。也正是如此,他一心扑在学业上,根本无心男女之事,据说到现在连个通房也没有,显然在男女之事上还未开窍。
毕竟,上一世的王肇还被韩云霭戴了绿帽子。
想必换亲的事是王大人和王夫人定下来的。
李喜玥脑筋微转,突然想到上次在秦大将军府参加秦可馨及笄宴时,秦家人对韩国公府那副冷淡的态度……
是了,自家女儿已经谈好的婚事却被韩国公府抢了去,谁愿意再给他们好脸色看。
加上韩煜初是个混不懂维护同僚情谊的傻子,便更是雪上加霜。
又闲聊几句,等王家的下人把礼物都装回去,王肇便适时告辞。
回到合韵院,李喜玥给秦可馨写了信。
“水碧,你定要亲自送到秦大小姐手中,切不可让外人知道了去。”
“是。”
虽然李喜玥从来不愿干涉别人的因果,可陈姨娘韩云霭母女三番五次踩在她头上作威作福,她必须反击。
说到底,这门婚事本就是韩云霭自己造孽得来的,她不介意替她“还债”。
晌午时分,消失了好几天的韩煜初突然出现在合韵院。
青杏赶忙去报:“小姐,小公爷回来了,还一身酒气,好像宿醉未醒呢。”
说着,还嫌弃地捏了捏鼻子。
李喜玥不喜欢韩煜初了,连带着水碧和青杏也对他态度渐冷。
“大娘子!我回来了!”
水碧刚禀告完,便听见门外传来醉鬼的呼喊。
李喜玥眉心一跳,脸色难看来不及收起。
“小公爷为何晌午饮酒!”
“谁说我喝酒了,我没喝多!”男人快步走进来,桃花眼被酒气熏得通红,神色迷离。
他看见李喜玥乌发半垂,长裙裹身,婷婷袅袅地站在书桌前,眼底便是一热。
他脚步磕绊着往李喜玥的方向扑去,捏住女人纤纤皓腕,磕磕巴巴道:“我,我,我说了要陪你回门,你,你,你快收拾收拾。”
“……”李喜玥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
她先挣脱了韩煜初的桎梏,然后拿帕子隔着手扶住他,引导他坐在软榻上。
“你先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说了要陪你回门的,若是今天没回来,岂不是我食言了?”
韩煜初嘴上说的好听,可他大晌午醉成这样,还如何上李府回门?
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活像个混账。
李喜玥已经生气了,冷着脸。
“不去了,现在收拾去李府也要傍晚了。不如明日晨起去回门,父亲母亲也能提前做些准备。”
韩煜初早就醉成一滩烂泥了,就等她这句话呢。
“这,这,这……可是你说的不去了,不是我说的。”话毕,男人窝在软榻上昏昏睡去。
李喜玥心里翻江倒海,想说还不如不回门,省得惹这一肚子闲气!像是谁求着他陪自己回门似的,还不是他自己开口提的?
韩煜初这样的男人就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看似高大帅气,有着高贵的身世,可若要跟他过日子,才真是关上门两眼一黑。
事上当爹钱上当儿,最是没有担当,还自以为是,遇事便只会甩锅……
李喜玥也是许久没生这么大的气了,当下就把账本猛摔到地上,冷着脸吩咐:“伺候我的人都跟我回偏房!此处便留给小公爷独自使用罢!”
一屋子的人,愣是没人敢留下,全都夹着尾巴跟在李喜玥身后,一溜烟便不见了。
眨眼的功夫,屋内便只剩下顺德和顺安。
顺德和顺安面面相觑,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小公爷这事儿干的是真缺德,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