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痕语气里满是敷衍:“不管如何,我一定要从这个女人套出虎子的下落。”
萧运单手抬高,落在额头上,“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但是九痕,说真的,对这种奔着感情来的女人而言,你很麻烦。”
“我知道。”墨九痕承认这件事的难度,“但我别无选择,不是么?”
不知道心上人是死是活,反正他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轻诺没有发生意外,一旦听到他和温诗琪的绯闻,必定会气急败坏的。
但凭轻诺的聪明才智,他在将自己和温诗琪的绯闻持续闹大,没有动用任何措施阻止,反而在办公室明目张胆,兴许会认为——
这里面有蹊跷,是他故意为之。
萧运偏转视线,瞅着墨九痕的眼睛:“如果她让你娶她,才告诉你虎子的下落,你当如何?”
墨九痕森然一笑,眼眶里潜藏了太多的怨愤:“若是如此,我娶。”
萧运惊惶:“真娶啊,九痕,你决定了?”
“当然是假娶!可她不会提前告诉。”墨九痕说得一本正经,“我说过,她假怀孕对付我无妨,但我此生只有一个妻子。”简明扼要极了,“但不是她!”
的确,就算以前跟穆轻诺生了误会,他都没有同别的女人发生任何关系。
他心里承认的,是那个惊艳了岁月,从少时就开始喜欢的穆轻诺。
萧运一点
即通:“多长时间?”
“婚宴之前!”墨九痕放在膝盖的手指紧握,“我一定要查出真相,一定。”
萧运尴尬地咧着嘴角:“我相信你,但是兄弟,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儿,毕竟来者不善。”
他戴着皮手套的手落在方向盘上,声音沉着有力,“再说了,温诗琪但凡用虎子为借口,引你见面,你都有可能中招。”
墨九痕转过脸,胸有成竹的说:“我知道,谢谢你提醒。”
“好了,现在去哪儿,我送你!”萧运心疼墨九痕的遭遇,也后怕对方无法做出抉择。
墨九痕不想回家,担心被温诗琪赖上,于是他注视着前方的路道,机智回:“你平时住哪儿?”
“公寓啊。”萧运眯着右眼,看向旁边的墨九痕,揣测道,“难不成你想住我哪里啊,喂,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纨绔,我那小公寓可容纳不下。”
墨九痕拉下了脸:“薛江照顾太太,陈铭有未婚妻,你说,现在我还可以去谁的家?”
萧运无言以对,“我上辈子就是欠你的!”
“你活该!”
“嘿。我要跟你这兄弟绝交!”
“……”
高架桥上,两兄弟吵架了。
不过萧运还是留下了墨九痕,当天在家,一起商量那起仓库炸毁案。
两个人说到了张辉的目的特殊性。
也坦白了彼此认为的漏洞。
一直入夜,兄弟俩才一个睡卧室,一个打地铺。
墨九痕低头瞅着萧运:“这么宽的地方,为什么不能睡沙发,我说过,我都可以。”
“睡什么沙发?”萧运言辞郁郁的说,“你是客。”他抬起腿,将台灯一关,“好了,躺尸。”
对方已经盖被子休息了,墨九痕还睡不着。
他的精神状态不好,连续失眠好几晚了。
从临城开始,他就清楚自己所面对的情况有多难。
而让他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理由,是他心尖尖上的那个女人,那个根本不可能忘记的女人。
在心头辗转反侧。
随着墨九痕和温诗琪事情的发酵,穆轻诺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差。
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可能是顾凌寒也总是买各种各样的报纸回来,故意放在显眼处,让她查看。
于是,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瞧见报纸,就会顺其自然的拿起来,光明正大的晃悠两下。
“凌寒先生,你看我最近这几天的乐趣,一直没断呢。”
穆轻诺强大的忍耐力,让顾凌寒都十分佩服,他侧过眼,想要捕捉到一丝一毫的伤感:“好看么?”
“好看啊。”穆轻诺托着腮帮子,冷静又自持,“不知道么,我们女人喜欢八卦。”
她越是表现冷静
,顾凌寒越是没心情。
明明知道她在乎墨九痕和温诗琪的绯闻,却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反感,顾凌寒苦恼。
他迫切的希望对方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但这种随时随地生出的占有欲,总是在穆轻诺平静单纯的面容下,功亏一篑。
顾凌寒撑着桌沿起身,风驰电掣的走进了洗手间。
开着水,他看着面前的窗户,双眸染了醋意,一点又一点的蔓延开。
这之后,他回到书房,亲自给温诗琪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