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年不再说话了,他转头看向陈洺启。
陈洺启立刻上前,“在来前,我们做了一次项目价值分析,龙城现有的游乐场中,嘉年华受众最广,收益最高,全国一二线城市都有连锁。”
众人看向应柏年,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发话,反而推出一个助理来?
王董事对此很是不满,“总裁还未发言你就先开口,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
“作为助理,在项目开启前做价值评估是分内之事,汇报自然也是,无可推辞。”陈洺启一笑,“而且这种小事为什么要麻烦总裁呢?”
底下保持中立态度的股东哗然,应柏年这是根本就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根本就是当他们是出头鸟,随随便便就毙了。
“你什么意思?”陆江海受到了羞辱,忍不住开口。
陈洺启淡然微笑,对着陆江海点头。
“陆总稍安勿躁,替总裁汇报工作是我的职责所在。”
他翻开手中的文件,“嘉年华游乐场的投资方振华集团从去年起着手建设室内游乐场,在这方面我们是后来者,前辈高山,实在不好跨越,综上……”
陈洺启放下手中的文件,“游乐
场建设属于不盈利项目,毫无投资价值,可召开理事会从新投票表决。”
陆江海震怒,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项目!
他不悦的看向应柏年,“总裁是要把诸位的努力付之一炬吗?”
应柏年淡然一笑,“陆总误会了,这是及时止损。”
他看了眼陈洺启,陈洺启立刻打开了投屏,把那份合同中的关键点投到了电视屏幕上。
“这份合同不止限于承办游乐场建设,还包括后期投资,以及地皮竞争。”
众人才反应过来,王董事尤其震惊。
他们终于提取到了陈洺启刚才说的关键,重点不在建设,在投资。
如果只是建设,一锤子买卖,拿到了钱,各自相安,但投资就不一样了。
对他们这种大集团来说,没有收益就等于亏损。
王董事忽然有了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再看向陆江海的时候脸色也变了。
他们明面上是一个联盟,可实则只是想对应柏年施压,但当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自然分崩离析。
“振华集团原本有意竞争这块地皮,但被中途截胡,保险起见,应氏集团不应该参与投资。”陈洺启补充道。
振华集团
总部位于首都,原本是和龙城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如果应氏集团搅浑水,那两个企业就也在某种意义上成了死对头。
对于这种可以和应氏集团媲美的大企业来说,最和谐的关系是达成合作,而不是成为竞争关系。
众人犯了难,最开始有意对应柏年施压的人也动摇了。
陆江海开始慌了,他以为借助其他想要打压应柏年的势力,计划可以天衣无缝,而且他还特地挑了昨夜应柏年不在的时候做了决策。
谁知应柏年在赶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了计划,成功的摆了他一道。
他险些站起来,但还是生生的压下了。
没关系,不是还要重新投票吗?说不定应柏年挣扎了也还是违抗不过董事会的决定。
陆江海自我安慰着,心下稍安。
“那就从新投票吧。”
“不用了。”
会议室的门开了,应老爷子带着人走了进来。
一见他身后的人,众人都慌了。
那是他的老部下,这在座的各位,哪怕是全国范围内的企业股东高管,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忠叔。
王忠跟随应老爷子多年,二人如同手足兄弟,在应柏年做总裁前,一
直都是王忠代为执行总裁。
王忠人如其名,对应老爷子忠心耿耿,从没有过二心,到了退休的年纪就直接把股份和位子都让了出来,全权交给了应柏年,自己则回老家安心养老,享受天伦之乐去了。
他怎么回来了?
王忠身材高大,即便已经年迈,可依旧挺拔。他年轻时就一丝不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皮肤黑,总是给人一种脸色不好,在生气的感觉,试问在座的老股东有几个年轻时没经受过他的磋磨,见他一进来,就立刻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
王忠并不发言,只是跟在应老爷子的身后。因为他年事已高,陈洺启特地给他搬了一把椅子坐着,但他也是中规中矩的坐在应老爷子身后。
“既然这个项目不值得投资,就推了吧。”应老爷子干脆了当的开口。
众人瞬间觉得肩头千斤重,被应老爷子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应老爷子和应柏年不同,同样的一票否决权,在应柏年那里只能否定董事会决策,但还是要重新召开董事会,直到拉锯战让彼此疲惫,必须妥协